阮烟罗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把头埋得更低了。
幸而楚邺凉没有再继续,然而话锋一转,“只可惜,朕于琵琶等弦乐上造诣不高,独占美物亦是暴殄天物。”
怎么回事?阮烟罗细细的眉头微蹙,她怎么觉得这皇帝总是话里有话的样子呢?
“独占美物亦是暴殄天物”什么的阮烟罗心头听得“突突”跳起——总让人很难不觉得是意有所指。
“陛下古琴无双,世有丝桐圣手之称,弦乐造诣吾等望尘莫及——至于这琵琶弦,大凡是进了有缘人之手,又谈何辜负?”楚行南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宽大颀长的身子直将阮烟罗挡在了身后,他躬身回话时不卑不亢,就连皇帝也挑不出他一丝错处。
少帝楚邺凉慢慢点了点头,随后伸手一指,“叫你的这位新侧妃来瞧瞧,这琵琶弦可还喜欢?”
这便是要将这琵琶弦赏给阮烟罗的意思了。
被指到的阮烟罗身子一顿,再抬头时,少帝阴鸷晦暗的目光与楚行南凝重的视线一同齐齐望向她。
阮烟罗只好顶着威压福了福身,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叩开了那盒身上精致玲珑的八宝珐琅锁。
“瞧你侧妃的模样,好像不甚喜欢啊?”少帝楚邺凉忽然出声,不过半息后,不明意味地笑了起来。
阮烟罗并不懂楚邺凉如此行事的关窍,她唯一清楚的只有——这琵琶弦上,附着的可是剧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