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阮烟罗心底掐准了时间,将“冬日可爱”道具卡对着楚行南用了出去。
小打小闹多没意思,要干就干笔大的!
至于傅丈清阮烟罗心底自嘲一笑,他从前总爱在自己跟前说,待他博得了功名有了官身,便来阮府提亲,叫她做诰命夫人,享荣华富贵,再不受嫡母磋磨。
阮烟罗从前也是心动的,那傅丈清出身书香门第、清流世家,家中族令,男子年过三十无子者方可纳妾;且他是京中少有的不沾染五陵少年纨绔习气的官宦子弟,芝兰玉树,一身正派,是无数燕京女儿梦里的男子。
可再长大些阮烟罗便知道,她与傅丈清绝无可能,且不说她自幼便不曾被当做当家主母那般培养过,一个庶女,能否过傅氏族老那关也未可知,更何况她头上还有一双嫡姐,她若高嫁,置一双嫡姐于何地?
更何况傅丈清对她的中意来自于她温驯清妍的皮囊,他也万不会为了她去违抗家中族老之命。
她与傅丈清,从前不可能,如今她成了楚行南以色侍人的妾室,便愈加不可能了。
她是皎皎月光中的一粒尘,不论如何翻腾翻搅,一阵高光过后,最终都要淹没于时光当中惨淡收场;而他是月光,平步青云,锦绣前程,史书中也会留下他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与他,本就不是一路人。
楚行南抽出手掌转而改做勾起她尖削的下巴,半强迫着阮烟罗昂首对上他漆墨似的眼。
阮烟罗从未见过生得这样妖冶的一双眼睛,楚行南浑身分明是久征沙场的肃戾之气,可偏偏一双桃花眼生得纵是无情也惑人,而此刻这双眼睛里就直直地映着她玉白的一张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