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参见将军。”一道满不在意的男声拉回了阮烟罗的思绪,她目光循声而去,却见到了令她心寒胆颤的一幕。
院中的将领草草地整了整衣领,从那军妓身上起身,双手抬起朝楚行南虚拱了个礼,面上挂着毫不在意的横笑,端的是一副泼皮无赖样。
那原本被那将领骑在身下的女子满脸泪痕,嘴角破了一块,白皙的面庞高高肿起,发髻凌乱,整个人如同那被狂风撕落破碎的菟丝子,惨惨地躺在泥沙之地,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本王来得不是时候,倒是扰了徐将军的好事。”楚行南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清朗的声线揉着轻和的笑意,仿佛不过是君子之交间,吟诗作赋的唱和。
阮烟罗霍然抬头,不明白此刻见了如此惨相,他此刻竟还能与这腌臜泼才笑语盈盈。
“将军言重了,不过几个妓子罢了,滋味可远没有帝京秦楼楚馆里的小娘子好。”
浪荡之词不断地从徐襄口中吐出,丝毫没有被人撞破行此腌臜之事的愧疚与慌张。
“既然如此,何遂,把我们的人撤了吧,也好让徐将军玩个尽兴。”楚行南微微偏过头,朝阮烟罗身侧的男人吩咐了句。
没了楚行南的人阻挡,院子里被冲散又聚拢的妇女们便如砧板上的鱼肉,待割待宰,毫无还手之力。
阮烟罗不动声色地撤了又撤,几乎是藏在了楚行南身后,她遥眺见挤在角落里的嫡母邱晴云与她的一双女儿,一行人似乎是将邱晴云当作主心骨了,不少婢子依着这棵大树,但下一刻就被一双粗砺的大手或是掐着脖子或是拽着头发生拉硬拽了出去,凄厉的声音似惊鸟,让阮烟罗不忍再看。
邱晴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而阮烟罗则亲眼看着有士兵的手要触上她的三姐阮烟绣时,邱晴云将身边一个身量娇小的婢子推了出去,那婢子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后头的人推出去,脚下不防,竟然直直撞入了来拉阮烟绣的士兵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