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男人,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剪着一头极短的寸头,两鬓微白,整个人像一尊雕像不动不动站在原地,他的姿态说不上笔直,反倒是有些拘谨。

他怎么在这儿?

这可是难得的八卦,邓舒月拽着苏以沫往前跑,等到了对方跟前,冲他打了声招呼,“许叔叔?您还记得我吧?”

许主任一愣,辨认好半天,不确定地问,“你是邓厂长的女儿?”

邓舒月笑眯眯点头,“对,我是邓舒月。您出狱啦?”

这话一出,苏以沫敏锐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好似在说“这人是坐牢的?”

许主任脸上也有些不自在,笑容没了,敷衍地“嗯”了两声,转身就要离开。

邓舒月却追上他,“许叔叔,你知道许聪去哪了吗?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

许主任终于停下脚步,惊讶看着邓舒月,“他不在莲花小学?”

邓舒月也被他铱誮问懵了,“不在啊。四年前就转走了。”

许主任看向苏以沫。

苏以沫颔首,“对。我听说他转去了江苏。至于具体地址?我不是很清楚。”

许主任茫然四顾,就像找不到家的流浪汉。

苏以沫有些不忍心,“许叔叔,你要不要到我家喝口水?我爸应该在家。”

许主任冲她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而后无力地摆了摆手,机械转身,慢慢往前走,似是在思考自己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