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嘴角勾出不屑的一笑,声音凉薄“太子?你当我稀罕?”
她上前勾起强作镇定的皇后的下颚,贴着她耳畔喃喃自言自语“你可知我为何始终不愿坐这皇后之位?”
皇后翕动了唇,却终究没有一句话。
“我是恶心!我若是成了皇后,便真正与他绑在一起,是他的妻子了,这是对我丈夫的不忠!他这样恶心的一个人,怎么值得我托付!”陈贵妃尖锐的指甲勾伤了皇后的脸颊,目眦欲裂道。
皇后浑身如筛糠一般的战栗起来,她以为陈贵妃平日里的冷傲都是装出来的,不过是为了引起陛下的注意,毕竟天下最尊贵男人的宠爱,又有哪个女人不会动心?
原来……原来,她真的不屑,甚至与陛下相处的每一日都无比的恶心厌恶。
“所以……所以,你想做什么?”皇后忽觉得喉咙干涩,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陈贵妃只是一笑,不再说一句话,决然的转身离开。
皇后忽然意识到什么,又哭又叫的匍匐在地上“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做!”
八月底的时候,夏侯召率军一路行至北越都城,甚至可以说是毫无阻碍。
北越的臣民都以为至少会稍微抵抗一下,没想到陈贵妃干脆命人开城门投降。
待到人发现的时候,她已经一身粗布麻衣吊死在宫殿的悬梁上了,夏侯召想起陈贵妃写信中夹带的遗嘱。
“两界山的西坡有一棵梧桐树,树下有一座坟,将陈贵妃与墓中人合葬了吧。”夏侯召淡淡的吩咐底下人。
方副将奉命将人抬下来,亲自将她眼睛闭了,命人又抬走。
她既然想要干干净净的走,那便遂了她的意。
自陈贵妃率北越都城投降,北越便名存实亡了,老皇帝的那些个皇子,除却争权夺利半分都不会,这也是老皇帝特意纵容,将他们养废的。
消息传的极快,不多几日便传到樊门关,百姓欢腾,自然也瞒不过白浔,木宛童命人将他看住了,倒也没闹出什么事儿。
木宛童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这一胎怀的极为辛苦。
她本就苦夏不耐热,为了孩子,房里也不敢用冰,更不敢吃寒凉之物,只靠着人打扇作用寥寥,整日吃不好睡不好,瘦了一大圈儿。
直到后来夏侯召传信,已经将北越几乎安顿好了,不日便可回城,她才瞧着有几分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