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儿?人家姑娘长得国色天香的, 又有沈家那样的外家做庇护, 不比你强多了?用得着你操心!”
“可不是可不是,救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人家可是能让夏侯召放了脸面去三番两次求娶的,哪里可怜了?”
一众人都跟着哄笑起来,头一个说话的人不免红了脸。
仔细想想, 木宛童就算没了爹娘,也比他们这些升斗小民过得强千套万套,哪里用得着他们瞎操心。
五月里莺飞草长,因着樊门关与陵阳都偏北,所以万物生长的痕迹在这里来得更为缓慢。
刚过了春困,木宛童身子还倦怠,不愿意起。一睁眼就已经是辰时了,房里依旧静悄悄的,只有小桌上白玉嵌金的香炉缓缓升着丝丝缕缕连绵不绝的烟。
“姑娘起了。”刘嬷嬷惊喜道,将床帐子用青玉的钩环挂了,扶着她的手起身。姑娘最近因为刚过春困,又身上来了月信,所以一日里头有半日是昏昏欲睡的,倒也见怪不怪,总比刚来月信时候疼的死去活来要强。
木宛童抱着蚕丝被,懒懒的不想动弹。她自小在沈家与广平王府之间来回辗转,都已经熟悉的很,府上上上下下都知道她的作息。
沈老太君又心疼她,从来不要她来请早安。就算木宛童偶尔勤快了,沈老太君也要打发她回去再睡回笼觉的,木宛童这样懒怠说是沈家惯出来的也不为过。
“今早怎么这么热闹?”木宛童听见外头吵吵闹闹的,不由得开口问道。
“是夏侯将军又来提亲了,前天来了,今天又来了,可见对姑娘多重视,怨不得老太君喜欢他呢。”房里另一个丫头捧了衣裳过来,笑意盈盈的开口凑趣,她们跟着木宛童时间久了,晓得木宛童是个什么性子,便也不拘束。
刘嬷嬷神色晦暗不明,说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抿了抿唇将话题绕开“姑娘,天色不早了,咱们起身罢。”
瞧着府上这些主子都已经默认夏侯召了,她这个做奴才的就算再不满意又能怎样?
按照常理,就算夏侯召这是第二次前来提亲,沈家也不该同意的。若是巴巴就同意了,显得沈家多上赶着嫁姑娘一样,实在掉价。
沈大老爷是个要面子的人,沈老太爷更是,自然这架势要拿足了,不能让夏侯召轻轻松松就将人娶走了。
外头那些人巴巴数着夏侯召要被拒绝几次才能抱得美人归,都兴致勃勃的抻头瞧着。
陵阳知府自然也知道夏侯召三番两次的前去沈家提亲,免不得猜测沈家的意图,现在瞧着,沈家摆明了是默认这件婚事的,只是碍于情面要端端架子。
他想着,这陵阳归入夏侯召也是早晚的事儿。现在就应该早早准备了去示好,夏侯召的妻子出自陵阳,将来必定少不了陵阳的好处就是了。他再会来点事儿,指不定将来能往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