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郁府外守着的官兵,皆数撤走。
郁府中的氛围难得宽松了起来,姜柔便张罗着府中留着的几个丫鬟,一同在厨房做起了菜。
盼晴在一旁帮着姜柔洗菜,姜柔突然出声道:“盼晴,你是识得云辞的吧?”
盼晴一愣,犹豫了片刻,小心点了点头:“是。”
姜柔将手中的菜叶摘了干净,问:“你是在我母亲怀孕时来的郁府,怎会识得他的?”
“奴婢年幼时被父亲卖到青楼,逃了出来,被云公子所救,他便让我到姜家去做差,守着侧夫人和她腹中的胎儿,所以我……”盼晴道,“侧夫人收留了我,我也为了报恩,这些年一直悉心伺候着夫人和小姐,对小姐是有感情的。小姐……可会怪我?”
“不会。”姜柔浅浅笑道,“据我所知,云公子在外游历了那些年,最近一年才回到京城中,你倒还认得他。”
盼晴听到此话,脸色微红:“公子不会说话,又生得好看,自然……自然是极好认出来的。”
姜柔说了那话,却垂下眸,自己沉思起来。
云辞当年被送到了南山的寺庙中,由慧庭大师照料了几年,后来便离了京城,四处游历。
他这些年在外面,是怎么过来的呢?
自母亲去了后,她便始终觉得孤苦一人,如今纵然有郁子肖在她身边,可是终究和血脉至亲是不同的。
云辞在姜家休养了两日,醒过来后自己离开了,大约是回了南山寺中或白雨山的道观。如今袁筱一事了了,她便想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她想知道许多云辞的事情,也想要作为他的家人去爱护他。
晚上用膳时,郁子肖捏了捏姜柔的手腕,便觉得她最近愈发消瘦了。
“近来也一直好好养着,怎么又瘦了?”
姜柔也有感觉,先前徐家出事时她也有疲累之态,如今身上的酸困却与以往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大约是太子当时给的毒药在起作用。
她对郁子肖笑了笑:“许是最近家中出了事,神思过重,才会消瘦。”
郁子肖心疼她:“家中有我顶着,你无需这般费心。”
“我明白了。”姜柔宽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如今都安定下来了,身子会慢慢养好的。”
郁子肖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道:“说起来,这次也多亏了你那奇药,只是我在京城从未见过此药,还有先前袁筱中的蛊毒,这都不像是中原有的东西,倒像是来自外域,太子如何能得了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