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醒来后看到原先她睡觉的地方空空如也,眼中透露着些许迷茫。
郁子肖坐在她旁边道:“不是你要跟本侯睡的吗?还要那床做什么?”
姜柔看着他,心想,算了。
反正也一起睡了这些天了,已经从最开始的紧张不适,到如今可以坦然靠着郁子肖睡,况且,他身上的味道还蛮好闻的。
郁子肖看她今日精神好了许多,便问:“徐家前些日子出了事,我还未去探望过,你今日身体好些了,跟着我到徐家去见见外祖父可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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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博明近日卸了些职务,便清闲了起来。
前几日刑部翻了案,称证据不足,将徐若宏放了出来。徐若宏经了此事,整个人沉默许多,每日上朝便也就成了例行公事,因此朝堂之上,徐家宛如蒸发了一般,从未再发过言。
即便如此,因宣王最近颇得皇上倚重,仍不乏来徐家拜访的人。
姜柔和郁子肖到徐府门前时,便和一人碰了个正着。
“郁小侯爷。”同将马车停至门前,一矮胖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跟郁子肖问好。
郁子肖看着这人,却想不起是何方人物,不由微微蹙了蹙眉。
那男人却十分有眼色,见郁子肖如此,便笑眯眯地开始自己介绍:“下官范康,在大理寺当职,早就听闻侯爷之名,只是一直未曾有幸见侯爷一面,今日来拜访徐老,在这里遇见侯爷,真可谓有缘。”
郁子肖向来不喜官场上这些人的谄媚嘴脸,语气便冷淡了几分:“范大人倒是会挑时候。”
范康面色顿了一下,干巴巴道:“侯爷说笑了。”
郁子肖没再理会他,带着姜柔进了徐家。
徐博明正坐在前堂喝茶,见郁子肖来了,便招呼他道:“坐。”
姜柔行了一礼:“晚辈见过外祖父。”
徐博明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来,随后看着郁子肖道:“前些日子你郁家也出了事,万事可好?”
“外祖父不必担忧,一切安好,母亲身子也好。”郁子肖宽慰他道,“此回虽叫皇上收了财权,但好在徐家无事。”
徐博明脸上显出担忧之色:“皇上疑心重,如今是念在我当年辅佐有功,放了我徐家一马。以后若是再出什么事,怕是只能任由皇上拿捏了。”
“原本便想提醒着你,正好你今日来了,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说。”
徐博明道,“如今徐家经了这事,昱儿反而得了圣心。此回阎周祸罪,众臣本该是将视线集中在太子身上,只是圣心难测,皇上如今开始看重昱儿,难说不是让昱儿当了靶子。朝中定然有人不满,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盯着要寻我徐家的错,你平日里行事莫再像往日一样张扬,免得引祸上身。”
“孙儿明白了。”郁子肖道,“外祖父也不必担心,表哥向来行事有度,我也会在暗里帮衬着,万不会叫他人寻着错处的。”
“我如今也年纪到了,能远离朝堂上那些是非,也是件好事,你们莫要再出了什么事,就让我也安稳度个晚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