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得近,姜柔甚至感受得到他的鼻息,她脸色发烫,然而却像受了郁子肖的蛊惑一般,轻轻弯了弯嘴角。
郁子肖心满意足,心情大好,将人抱起,又谈起了方才说的事:“那莫中何是个有谋略的人,这次给太子除了主意,搅了我的事。若放任此人留在太子身边,日后必成大患,我本想着策反他,近日打听到他每日要徒步上这山,去道观精神养性,我便来见了他。”
说到这里,郁子肖有些不悦:“这人倒是定力好,也不知那萧承文给了他什么好处,我与他谈了几个回合,言语间总在跟我打太极,我实在不耐烦,不想与他谈了。”
“听侯爷的描述,这莫中何不像是个为财卖命的人。”姜柔细细一想,“许是有什么把柄在太子手里,或存在什么东西,只有太子能给她。”
郁子肖:“此人底细难查,许是萧承文帮着他掩饰了,过往踪迹竟抹得一干二净,我查了这些日子,一点儿他的底子都没摸着。”
姜柔道:“兴许,我可以帮得上……”
“不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郁子肖打断,“你能帮得上什么忙?”
姜柔耐心解释:“那莫中何竟然能只身来京城,还投了太子门下做事,想必是近来遭遇了什么祸事,若是能窥得,或许能找到机会策反他。”
不用她说,郁子肖也知道这自然是个好法子。姜柔能窥见的东西,许多事情只靠人力无法查得,若能通过姜柔得知,会省去许多麻烦。
然而他一想到得来这些消息要拿姜柔的身子骨做代价,便觉得这主意糟糕透顶。
“不行。”郁子肖掂了掂怀里的人,“什么时候我抱着有些分量了,再来跟我商量这件事。”
姜柔静静看着他,心下却已经有了主意。
近些日子,她也感觉得出郁子肖有些焦躁,先前一直没敢去问他,只隐约知道与太子有关,今日得知了事情原委,她是决计做不到若无其事的。
回府后,姜柔在家中休养了几天,那位公子给的药极好用,这些天下来,她的脚踝已经恢复如常了。
这日郁子肖不在府中。
近来除了莫中何的事,徐家似乎也出了些麻烦,郁子肖只说去找宣王谈事,并未透露太多,只是眉间时常有疲色。
趁着今日郁子肖不在府中,姜柔叫了念冬陪着自己,一同出了府。
出了门,直奔城中听书阁。
这日听书阁来了一老者,据说是原先京中学堂的先生,颇有学问,很得人们敬重。他要来这里讲书,台下怕是早早就满了人。
莫中何今日也会来。
此人底细难查,但想探得一点行迹却是不难,姜柔前些日子无意中听到牧风向郁子肖提起,便暗暗记在了心上。
果然到了那里,看到有几个相熟的文人在互相问候。
其中被成为“莫兄”的,便是莫中何无疑了。这人面相稳重,言辞皆无不妥,若非郁子肖先前告诉她关于此人的事,姜柔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极为普通之人,会投在太子门下,为太子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