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僵住了身子。
她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又是何时躺在这榻椅上,将头埋在郁子肖怀里和他相拥而眠的。
姜柔一时乱了思绪,然而躺在这里,听着郁子肖的呼吸声,一种从未有过的归属感从心底蔓延开来,一点一点将她的全身包裹了起来。
竟是难以诉说的安心。
咕……
好巧不巧,她肚子这时候响了起来。
姜柔不自然地缩了缩身子。自醒来后,郁子肖好歹还吃了碗粥,她可是一点东西都未进,这时候肚子便刺痛起来。
姜柔刚想跟郁子肖说用晚膳,郁子肖却已经松开她坐了起来,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气音:“什么时候了?”
方才来点灯的婢女道:“回侯爷,戌时了。”
“这么晚。”郁子肖嘟囔了一句,吩咐道,“去传晚膳。”
“是。”
他看起来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很慵懒。
郁子肖打了个哈欠,睡醒了,又生了调笑的心思,懒懒地看了姜柔一眼:“你抱着怎么那么软。”
说着还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腰:“这摸着也没几两肉……”
姜柔向后躲了躲。
郁子肖也没再逗她,那边晚膳上过来了,他就起身去了饭桌。
算起来,姜柔嫁过来也有些日子了,往日里她都是一个人坐在这桌上用饭,郁子肖成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她极少能见到他,更不用说与他两人坐下来一起吃饭了。
今天还是头一回。
上了饭桌,姜柔却不知郁子肖脾性这么大,吃着自家的饭还要挑三拣四,一会儿夹起这个菜说不够水嫩,一会儿说夹着那个菜说做得太干巴,最后这些菜都被他挑进了姜柔碗里。
姜柔吃着,倒是觉得这菜火候正好,心里只觉得郁子肖着实太挑了。
当然,她也不会去说他。
两人这些时日便一直在府中休养着,平日里无事便各自坐在榻椅上看看书,郁子肖兴致来了还会叫姜柔和她一起下棋。
姜柔对下棋只是略通一点,自然是下不过他,他也不觉得枯燥,一边笑姜柔蠢一边又下得津津有味。
只是吃起饭来,郁子肖还是一如既往地挑。
闵宜夫人一早便吩咐过下人,说他们两个身子都还没恢复,平日里的饭菜都往清淡了做。
厨房谨遵闵宜夫人的命令,每日送过来的都是清汤寡水,滋补的东西不少,只是味道太过清淡,郁子肖仍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