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郁子肖眼中一冷,突然有些不耐烦:“别问了,出去吧。”
说完他又躺了回去,看起来不想搭理她。
姜柔料定郁子肖不会跟她说什么,也不想惹他嫌,就想收拾了残粥端出去,结果郁子肖又转过来,蹙着眉道:“你好歹是我郁府的夫人,这些话交给下人就是,不然传出去说我怠慢你,让本侯的脸往哪搁?”
姜柔放下粥,默默地出去了。
一出门,看到牧风站在外面,姜柔便将他叫到一旁:“牧风,我问你几件事,你可否告诉我?”
牧风挠了挠头:“夫人想问什么?”
“侯爷和太子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牧风犹豫着看了门一眼,姜柔说:“他睡下了,无妨。”
牧风思索了片刻,叹了声气:“侯爷年幼时曾在宫里中过一次毒,夫人可有耳闻?”
姜柔点了点头,突然神色一变:“难道是……”
牧风颔首:“那个人就是太子。”
她不可置信:“可是那时年纪都还那般小……”
宫里自古就不是什么好容身的地方,这些事在宫中该是司空见惯,若说是哪位妃子大臣下了毒,都不足为奇,可一想到年仅7岁的人会对小自己两岁的同窗下毒,姜柔便觉得难以接受。
“夫人那时还未出生,定是不知道的。”牧风道,“当年侯爷还是郁家的世子,年幼时进宫伴读,便锋芒毕露,将一众皇子压得黯然失色,父亲是建朝的大功臣,表兄又是深得皇上宠爱的徐贵妃之子,郁家世子,当年可真称得上是风头无两。”
“不过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宫中就有有心人在传,都说虎父无犬子,郁家世子将皇子都压了下去,将来前途无量。”
姜柔听到这里,便明白了。
将皇子都压了一头,不是暗指郁子肖将来必成大患又是什么?
牧风说着眼中便有了痛惜之色:“自江山坐稳后,皇上本就忌讳当年的郁侯,宫中又传言郁家世子也将成大器。太子此人本就善妒,听到这些,或是为了迎合圣意,竟对世子下了毒。”
“这等丑事,皇上自然不会让它传出来,叫了太子随意敲打了几句,便拉了个太监顶罪处置了。”
“牧风小时候被侯爷从战场上捡回来,自小跟着世子长大,这件事,外人不知,郁府却是心知肚明。”
他看着姜柔:“后面的事,夫人想必也知道了。”
姜柔听完这些,只觉得心口一疼。
过去她知郁子肖流连花巷,风流无度,也知郁子肖并非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却一直没有想到,这一切的背后,竟有着这样的缘由。
当年郁子肖中毒,郁绍上战场后便一去不返,郁家从此便去了大势。
郁子肖那样聪明,怎会不知其中的原因,只是恐怕在当年的他看来,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又想到太子故意向皇上求娶了已经被默认为是郁侯夫人的姜凝,若非她早就知道本该是自己,这一切……实在太过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