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人一旦有了牵挂,便会时时受限制。”
郁子肖听了,道:“那你又受何限制?我可没不让你去做什么。”
姜柔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侯爷就是姜柔的限制。”
“我娘曾说过,姜柔的命格线,是和侯爷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姜柔想要活下去,就不能离开侯爷。”
郁子肖失笑:“你倒是很信这些。”
不过,若这都是真的,就这么把自己的底细全都抖落出来,向他露出软绵绵的肚脐,这样毫无防备的信任就是因为所谓的命格?
念头一转,他问:“所以你才会向着我?”
姜柔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明明没什么,郁子肖听了这话,心里却有些不痛快。姜柔损自身体力,帮他探听消息,原来只是因为他们族人所信守的命运之说。
想到这里,郁子肖嗤笑了一声,转过头看着车外,不再说话。
姜柔看他突然冷漠了起来,以为他又当自己在胡说,心中无奈,向一旁坐了坐,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到了城南。
下了马车,郁子肖突然停住了脚步,神色有些异样,姜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城门那里刚进来一队车马,不过都带着斗篷,并看不清面容。
似乎是一行商队,为首的那个人像是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与一旁的人匆匆耳语几句便独自一人闪身离开。
郁子肖见状,侧头吩咐了牧风几句,拉过了姜柔:“看什么?走吧。”
这荷花坞原是前朝皇帝为了避暑所修的一座园子,当今圣上即位后,就把这里划作了一处景点,不再是贵族们专用的避暑胜地,寻常百姓皆可到此地游玩,故而这里人来人往,也是热闹得很。
姜柔第一次到这里,觉得新奇,一边走一边默默地打量着四周,郁子肖却不给她时间,直拉着她就往荷塘去。
姜柔心里有些沉甸甸的,不是说带着自己来游玩吗?怎么这样急躁……
“哎呀,郁小侯爷今儿个怎么有兴致来这荷花坞啊?奴家可是很久都没见到你了。”
这声音陡然落入郁子肖耳中,他只觉得无比刺耳。
一个女子扭着身子走了过来,摇曳生姿,看郁子肖没理她的意思,就往他身前一挡,娇滴滴道:“侯爷好久不来醉春风,莫非是娶了新夫人就不要奴家了?”
姜柔在他身旁一言不发,郁子肖不由感到头大。
这都什么事……
他今日带姜柔出来游玩是为了哄她开心,这女人是从哪个旮旯拐角蹦出来的,这个时候过来凑什么热闹?
郁子肖索性把手搭在姜柔肩上,把人环在了怀里,看着那女子道:“我夫人生得这般出尘,本侯有什么想不开的?”
那女子笑吟吟地看着姜柔,脸上是掩不住的风尘味:“只是终究跟外面的快活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