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睡到中午之时,闻长歌悠悠醒转,就起身问什么时辰了,丹珠进来说已近午时,又说陛下来了,已是外面的暖阁内等了好一会儿,见她还睡着就没让唤醒。闻长听得闻毓来了,忙下了榻,匆匆洗漱了就走了出去。
“阿姐……”
闻长歌才到暖阁门口,就听得一声唤,而后就见着闻毓自里面的软榻上跳了下来。
闻毓站在了闻长歌的跟前,双眼将她上下周身都仔细看了一遍,而后一言不发,神色也有些闷闷的.
“陛下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想哭鼻子?我这不都好好的吗?”闻长歌笑着打趣道。
闻毓听了这话,也不似往常那般与她斗嘴,只是沉着脸,又坐回了软榻,好似在生闷气。
“阿姐才经历了一夜惊魂,这会儿还余惊未消,你既来了也不和我说说话吗?”闻长歌坐到闻毓身侧,口中假意嗔怪着道。
闻毓听了还是不说话,只将脸死死的别到一边,闻长歌看得奇怪,于是探过头过去看看,闻毓扭着身子又要避过,闻长歌有些不耐烦了,双手掰着闻毓肩头让他转过了脸,一眼看去,却是吃了一惊,闻毓一双眼睛竟是红红的,脸上也都是悲伤自责之色。
“别这样,我一点事都没有,魏将军去得及时,我毫发未伤。”闻长歌忙软声劝着闻毓。
“我这个皇帝还真是做得窝囊无用,连自己的阿姐都保护不了……”闻毓声音闷闷的,一副很是气恼自己的模样。而后又背过身来,不想叫闻长歌看见他红红的眼睛。
闻长歌听得这话轻笑了一下,而后凑近一点,将下巴搁在闻毓肩上,口中劝着道:“胡说,怎能这般贬低自己?你小小年纪,仓促间登位,如今稳了前朝,又能守得边境安宁,已是非常的难能可贵了。阿姐这次不过是受了点惊吓,你不必如此介怀……”
“我怎么能不介怀?我若是能将父皇那般威严与能力,韦贼岂敢如此包藏祸心?”闻毓还是闷声道。
“别着急,我相信假以时日,你定也能和父皇一样,成为我雍国人人敬仰的好皇帝。”闻长歌拍拍闻毓肩头道。
见着闻毓仍是一副耿耿于怀的模样,闻长歌又伸双手将他的脸掰了过来。
“别气闷了,想想韦士彦已死,候官司再不能为所欲为,韦太师也就失了耳目,形势对我们大有好处,这不是一件大好事吗?”闻长歌又道。
闻毓听了这话,脸上这才有了一些精神来。
“阿姐,今日在朝上,我问韦士彦怎么没来当值,那韦老贼竟搪塞说韦士彦发了急病,我一时气极,就直接说叫韦士彦安心在家养病,别落下什么病根,又说了让云翮暂领候官司,那老贼的脸都气绿了,却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真正是叫我心里解了一回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