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净净,没有多余凌乱的文件,所有功能区一目了然。
姜未没有碰他的任何文件,插.进U盘,弹出输入密码的提示框。
又是这个……
她站起来,打算去问问秦赐,可电光石火间,她大脑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最怕什么。
在不知自己过去经历的时候,她误以为是自己最怕的动物。
现在想想,应该是某个人,某个对她伤害最大,或者说她认为,对她伤害最大的人。
为了不让这个人伤害到她,她要采取主动攻势,先伤害那个人。
他手腕上的咬痕,和肩上的刀伤,可见一斑。
她盯着键盘,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输入那人的名字,就五位,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姜未却怕输错,浪费最后一次机会。
小拇指轻轻一敲,回车。
笔记本配置很好,运行速度也快,几乎在一秒之内就打开U盘。
是两个文件夹。
姜未依次打开。
第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素描画,风格和那本日记里的画一模一样,一看便知是自己过去的作品。
风格阴暗诡异,情感晦涩难懂,不知道是要表现什么。
姜未随便看了几张,实在是没耐心研究,索性打开下一个文件夹。
里面全是照片,黑白的,彩色的,好多镜头都是虚的,明显是偷拍。
而且全都是秦赐的照片。
他吃饭,接电话,喝水,跑步,睡觉……
没有一张照片,秦赐是看着镜头的,姜未能感觉到,拍摄者躲在某个角落,或是窗帘后面,隐秘的窥伺。
有一张更过分,视角是由低到高,镜头里的秦赐平躺在床上,脸色泛红,双眉紧皱,像是很不舒服,西装都不脱,显然也没洗过澡。
看上去,拍摄者像是躲在某个柜子里。
再往下翻,每一张,都比前一张距离更近,直到镜头怼到秦赐的脸上,能数清他有几根睫毛。
眼前又一次掠过,秦赐肩头上那道疤痕,细长的,还带些粉,至少是半年内的伤口。
一想到这个变态的拍摄者就是自己,姜未就感到不寒而栗。
她心里一阵不适,前不久那种作呕的感觉又来了,可这次不是因为药物,姜未心里很清楚。
她忍着不适,关掉文件夹,匆忙把U盘拔掉,也顾不上这样会不会损坏数据。
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后,姜未发现秦赐睡着了。
针头已经拔掉了,扔在垃圾桶里,秦赐右手将一团医用棉按在左手血管上,看来是王景冬进来处理的。
他的头微微侧向一边,鼻息均匀,脸上的红褪去了些。
姜未走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将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感觉到温度似乎退了些,心里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