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不太高兴地说:“我见我表姐, 还要为什么吗?”
秦赐放下水杯, 伸手来探她的温度,姜未连忙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路,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嘴唇紧闭,心情也不是很好。
今天忙了一天,工作都没顾上,一直守着姜未。
他不是为了看她这样的脸色。
“你病还没好, 等休息好再说。”秦赐说。
姜未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固执道:“我的手机呢?把我手机给我, 我自己给她打电话。”
“你喝水, 我帮你打电话。”秦赐平静地坐在一边,把水端给她。
姜未忍了忍, 索性她现在也口干舌燥的, 一把夺过水杯,仰头灌了,还撒了些在被子上。
“给太太换床被子。”秦赐看了她一眼, 吩咐章淑梅做事,转身走开。
章淑梅重新套了床干净的被子,给姜未换上, 又碰了碰姜未的额头,嘴里说着:“还好烧退了,以后可别开那么低的冷气,秦先生守了你一天呢。”
姜未听着她不住的唠叨,想到了父母。
听说,父母爱孩子,必为之计深远。
他们是怎么会允许,她和秦赐结婚呢?
过了会儿,秦赐回来,姜未睁大眼睛看着他。
“打过电话了,你表姐要办案,没时间过来。”他的语气听上去并不高兴。
姜未追问:“真的打了?”
“我还骗你不成?”秦赐皱着眉。
“那就只有你知道了。”姜未咳嗽一声,翻过身,背对着秦赐。
秦赐在床边站立许久,静静的看着姜未,既不离开,也不说话,姜未一动不动地,手抱着肩膀,连背影都透着冷淡。
良久,他坐下来,轻轻按着她的肩膀,感觉到她一瞬间紧绷。
“你怎么了?”
秦赐俯身靠向姜未,想要亲吻她,他嘴唇的热度还未到达皮肤,姜未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想往旁边躲开,可秦赐捏着她的胳膊,一点力气,就足以让她无法动弹。
还好,他没有太过分,只是克制地亲在姜未的侧脸上。
蜻蜓点水一般,好像怕太粗鲁,会惹恼了她。
要摊牌吗?姜未心想。
她大可以现在直接问秦赐,为什么当初要伤害她,为什么又要和她结婚,那半年时间,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导致她写下那些日记。
她不害怕他会做什么。
很奇怪,姜未自己都觉得奇怪。
明明害她的人,或者打算害她的人就在眼前。
他那么强壮有力,把控着她所有的退路,让她几乎没有还手余地。
但怪就怪在这里。
姜未此刻一点也不怕他。
男女之间的事情,往往很难诠释清楚。
如果你体会过一个人最温情脉脉的时刻,毫无距离地亲密过,往往很难相信那双一直保护着你的手,居然会伤害你。
姜未知道自己有些狭隘。
但她感觉,在秦赐面前,至少现在,她手里是有些底牌的。
这样想着,姜未睁开眼睛,轻轻地说:“我的腰很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