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琅身子一动,还是维持着拥抱着她的姿势:“没有。”
不安并未随他的否认而消逝,反而在心中越发扩大,她推了推他,让两人之间留出一道空隙,足够她看清他的脸:“季琅,我告诉你,若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不告诉我,被我知道了,就算最后你后悔了,我也不会原谅你,你如是那么轻轻松松的就妥协,我便也抛下你,拿着你的家底,跟别的男人过后半生去,再生俩孩子,气死你——”
“唔……”
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嘴忽然被堵上,一个霸道且掠夺的吻落上她双唇,撬开她牙关,犹如在啃噬她的心,让她又疼又痒,呼吸难忍。
季琅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毫不留情地攻城掠地,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想要吞噬她所有的气息,香醇而沉醉,梦幻般浮浮沉沉。
季琅喝过酒,叫姜幸也微醺了,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季琅拦腰抱了起来,灯火和星光,烟花和美酒,通通被他丢置身后,连同那热闹过后的空寂。
他不叫她看到美好的湮灭。
姜幸被他轻轻放到了床上,帐上软红惹人眼,她轻闭上眼,只觉得自己飘飘浮浮,忽然觉得颈前一阵湿意,微抬眼帘,竟看到季琅衔着她衣带,轻纱落地。
“芊芊……”
他抱着她,在她耳边哝哝细语,每一声都如坠深渊。
她的所有疑问,早已成为断断续续字不成句的呢喃,陷入他温烈的轻抚里。
她不知什么时候睡去了,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只要看一看窗子外面,就能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
姜幸坐起身,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酥了,想起昨日晚上的荒唐,她脸上一红,扭头去看床铺另一边,却一下扑了个空。
季琅不在。
屋里也没有其他人。
外面好安静好安静。
她披上衣服,到耳房用清水浮了浮脸,觉得清醒不少,才扬声招呼几个丫鬟。
“红绸?紫绢?”
“青萍?绿荷?”
她喊了几声,没人应,心下更加不安起来,她刚要出去,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红绸和绿荷。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人哭得红肿了的眼睛。
“怎么了这是?”姜幸心里咯噔一下,“小侯爷呢?”
听到了那个称呼,绿荷牙根一咬,已经又是哽咽起来,姜幸只好去看红绸。
从前那个叽叽喳喳说不停的丫头,此时嘴上像缝了线一样,可她不是说不出,她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她看着姜幸,眼里既心疼又无奈,最后,她只是在怀中掏出一封信。
那大概是信的样子,姜幸迟疑着伸出手去,把那东西接过来,才看到上面写着的是“和离书”三个字。
姜幸一下子坐到身后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