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说得对。”姜游这时道:“读书人需时刻警省自身,虚怀若谷,如此才能不作为井底之蛙,须知人外有人,我……”

“嗤,那慕书玉值得什么称赞,还凝烟先生呢,不就是一个破画家么,这也感到骄傲?”

姜游的话还未说完,就听有人登时嘲讽道:“书画再好,也不代表书读得好。”

“他小时候读书是不错,可这都已经过去五年了,书画令人称赞,可学问让人夸奖了吗?”

“我怎么就没听说过这五年他在江南被人赞扬文章写得好、诗作不错?”

“可见功夫都用在书画上面了,对其他事情则有疏漏,还说不定啊……”

这人讲到这里突然笑起,形容猥琐道:“江南多瘦马,更有秦楼楚馆,说不定啊,这慕书玉经常去光顾那些地方,没准乐不思蜀、流连忘返了呢。”

“所以,兄台这五年来难不成是住在我的床底下?不然怎么好像一副对我这五年在江南的生活很了解的样子?”

一道清朗声音自二楼的楼梯口传下,众人不禁循声地抬起头望去。

方才在二楼,这人一开口讲话时,林兴便不由地皱眉,表情厌恶地说道:“怎么又是他姚子潭,这人也是国子监的学生,为监生。”

“我入国子监后就听他讲过书玉你的几次坏话了。”

“他似乎是专门针对你,没想到今天也阴魂不散,我下去教训他……”

林兴说着就想转身下楼,却被慕书玉伸手拦住,面容略显古怪地问道:“等一下,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林兴:“姚子潭啊,我打听过他,他是工部员外郎之子。”

慕书玉不禁用折扇敲了敲掌心,杏眼微眯,神情略有深意,喃喃道:“工部员外郎……之子,原来是,远房表弟啊。”

“你们不用下去,我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