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的时间越长,时间感也就变得越来越模糊。
穿书前的那个自己,跟穿书后的自己,在一点一点地做着切割,有些记忆,也在一点一点地模糊,好像他原本就属于这里,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但是,有时候他又无比清楚地知道,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个时候,清醒,就成了无比痛苦的一件事。他会忍不住自我怀疑,究竟哪个世界,才是真的。
只有当他看见小楼时,那些对时间跟空间感的模糊会一下子被击碎。
小楼于他,就像是在海上行船的浮标,让他不会在两个世界当中,迷失了自己。
小楼对于他而言,从来都是最特别的。
…
“走吧,我们进去——”
乔安年迈进院子,他的手腕被扣住,他惊讶地抬起头。
贺南楼的背抵着院子的砖墙,他一只手自然地垂在身侧,手里拿着乔安年送他的那株梅花,另一只手手摁在乔安年的后脖颈上,低头吻了上去。
前面是稻田,又有芭蕉树挡着,应该不会有人看见。
乔安年还是有点紧张,他闭着眼,
指尖攥着贺南楼的大衣的衣领,回应贺南楼的亲吻。
舅舅张宗平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是谁啊?怎么水龙头也没关啊?”
“会不会是隔壁李大伯家的孙子,又淘气了?我看他好几次都是,打开我们家的水龙头洗手,然后又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