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柔当即有些紧张,爸爸一辈子做惯自己跟家里的主,这会儿恐怕该不高兴了,尤其是她爸向来不喜欢看医生。

没想到的是,听了小楼的话,他爸竟然没有半点不开心,反而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觑着眼,问小孩儿,“刚才你外婆问你,你也没回答,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啊?身上的伤好些没?”

张倩柔一脸的惊讶。

张倩柔不知道的是,有一年暑假,她带着两个孩子回去,张父坐在村口的榕树底下跟人切磋棋艺。农村人下棋,也没什么观棋不语的讲

究,对方有个朋友,一直给支招。张父这边就一个人,心底有气,都是乡里乡亲,又实在不好发作。只是下了决心,以后是不肯再跟那个人下了。

乔安年带着贺南楼,去喊外公吃饭。乔安年不怎么董围棋,也瞧出来他外公的路怕是要被堵死了。本来么,下棋肯定有输赢的,就是对方怎么边上还带着帮手的,当下也有点不大开心。

贺南楼在边上,指点了几步。

局势在顷刻间扭转,张父的棋活了,反而是对方一直在围城的白棋,被吞了大片的领地。

那之后,贺南楼在张父心里的地位可就不一样了。

不仅是外孙,还是“战友”。他们可是共同打赢了一场“战”!

贺南楼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不严重。

之所以还在住院,是他自己的意思,他另有打算。

他简短地回复了张父、张母,“我没事”,转而问起了乔安年,“年年哥哥醒了么?”

“醒了。”

这两个字,不是张父回的,也不是张母回的,更不是张倩柔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