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年没看见,他低身把贺南楼换下来的衣服给收拾放进脏衣篓里。

贺南楼的神色更冷了。

乔安年提着脏衣篓往外走。

贺南楼:“你不洗澡?”

哎?

乔安年停下步子,“我洗过了啊。”

贺南楼直勾勾地盯着他。

乔安年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眼神?我真的洗过了,我至于拿这么小一件事骗你么?你给我发信息的那会儿,我澡都洗好了,穿着睡衣,在写周末的作业。收到你信息,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这儿,就立马赶过来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其实小家伙不是属于那种情绪表现特别明显的小孩儿,比如生气就大吼大叫,哭闹或者怎么样,甚至连话都很少。按说,小团子的心思他应该不太懂才对,奇怪的是,他就是特别能够读懂出对方眼睛里的情绪。

对于自己什么都没说,乔安年却总是能够读懂他眼神里的意思这件事,贺南楼认为不过是巧合而已。

他收回视线,转身去盥洗台接水。

盥洗台有点高。

贺南楼伸长了手,还是差了一些。他放下手中的牙杯,转身去搬小圆凳。身后,伸出一只手,拧开水龙头,轻易地替他把牙杯里的水给接上,耳边响起少年的打趣声:“贺小少,小小年纪,包袱挺重啊。”

调侃完,乔安年就把牙杯给递小孩儿手里,吹着口哨,提着洗衣篓出去了。

贺南楼握着水杯,对乔安年那点稀薄的好感,瞬间如同浴室的水汽,蒸发地丁点不剩。

乔安年把脏衣篓给放回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