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晚上,惟深这是终于要跟小年算账了么?
张倩柔的后背绷直,她不知道惟深会怎么处理小年,心里很乱,也就忘记了周妈昨天晚上提过贺南楼往后都不下楼用餐的事情。她柔柔地笑了笑,柔声附和了一句,“是这样。”
转过头,对周妈温声礼貌地道:“周妈,劳烦你再去楼上看一眼。”
可是少爷说过,往后都不再下楼用餐的。
夫人的话可不听,周妈顾忌地看了贺惟深一眼,她很清楚,在这个家,还是先生说了算的。
于是,还是上了楼,去请贺南楼下来。
…
浴室里,贺南楼赤着脚,踩在踩踩凳上,漆黑的眼睛沉沉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贺南楼抬了抬手,镜子里的人,也跟着抬了抬手。
镜子里的人,右手落在额头的退烧贴上。
小孩子的身体体力有限,哪怕他自己没有困意,身体还是难以支撑。因为身体不是很舒服,他睡得不是很安稳。每次醒来,都能听见水声,是拧毛入水,拧下的水滴落脸盆里的声音。
接着,他出汗的后背,过于发烫的脸颊,掌心……被轻轻地擦拭,身体的炙热也因此得到纾解。
后半夜他也就真的睡了过去。
贺南楼撕下额头上的退烧贴,眼底的沉色如同浓墨般铺成开。
难道乔安年也重生了?
很快,贺南楼便否定了这种猜想。
应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