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发上剔牙的男人一踢凳子,“你懂个屁!外面现在到处怪物出去了才是傻逼,你就想让我死在外面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我没有这个意思……”
旁边三四岁的孩子懵懵懂懂,被斥骂的父亲吓得嚎啕大哭。
“行了行了闭嘴吧,一个妇人就是胆子比针眼还小,你看我就是不去,那些小逼仔子又敢把我怎么样?他们知道谁去了谁没去?到时候发粮食的时候你就带着孩子过去领,不给你们就坐在地上哭,我看他们还能饿死孩子?!”
“……”
——
因为车队进来时小区里的居民和军人们,把小区外面的杂草拔了一次,因此刚出小区一小段路,都还算平稳。
大约往外走了几十米,附近的杂草和植被陡然茂盛起来。
原先的水泥地已经被生命力旺盛且坚韧的草植顶裂,无数野草就生在在碎石嶙峋的泥土中,基本都在他们的小腿肚子那么高。
有一些没注意脚下的居民,会被草垛里缠在一起的大块水泥块绊到,嘴里骂骂咧咧的。
有部分奇形怪状的、类似蒿植的草,能长到人的大腿根,顶端被一串沉甸甸的白色毛絮坠着,像一条条猫狗的尾巴。
崔品桐离开小区的时候就再三强调过,路上看到的植物很可能就是变异了的品种,千万不要碰。
但出来后,仍有一些人被眼前短暂的平静迷了眼,把这告诫抛之脑后。
一个女人伸手拨弄着路边的这种蒿草,一甩草杆上面白色的毛絮就飘了下来,像蒲公英似的被风吹散。
因为她靠得最近,那些洁白的绒毛都飘到了她的脸上,她不知怎的尖叫一声,而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走在她旁边的人被吓了一跳,一转头时,身上也沾了几颗绒毛。
“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