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华往袖口里面又塞了一些棉花,这才壮士赴死般地跟着追雪出门。
雪越下越大,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两人几乎看不清路。出来时翻箱倒柜找到的一把破伞,也只能让雪不落在她们的头上。
到东跨院角门短短几十步的路,她们的衣服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雪。
角门依旧开着,不知道这门是常年开着,还是张少爷给她留了门——
如果角门锁了,她们就只能绕过半个宅子,从中院进主院然后再绕到跨院正门去了。
院子里的石桌石凳上落满了雪,屋檐下吊着几个灯笼,光很暗,远远望去,就像几个毛茸茸的球。
院子里雪没有人扫过,也没有脚印——追雪记得很清楚,张少爷从祠堂离开时,地上已经有一些积雪;
虽然雪一直在下,会掩盖一些痕迹,但如果他那个时候回来,现在地上也应该有浅浅的脚印才对。
难道他还没有回来?两人费力地走到正房门前,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进去暖暖吧。”追雪看到夏华又哆嗦成了一团,无奈地说。
门没有锁,轻轻一拉便开了。
一股暖意扑面而来,追雪被暖气激得打了个寒战。夏华早已迫不及待地钻进房间,一边帮追雪拍身上的雪,一边说道:“唉,咱们那边怎么没有这么暖和。”
“废话,我是他亲儿子,他不给我烧火给谁烧火?”门内的人没好气地说,“把门关上,我好不容易烧热的。”
追雪回头,看见张少爷裹着皮衣,坐在火盆旁边烤火,此时正盯着敞开的门皱眉。
追雪将门关好,房间里顿时更暖和了,仿佛那一扇门不仅隔绝了风雪,还隔绝了所有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