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的,龚姨母去世后,若不是太后对他多有照拂,偏向他,他在王府必然会更加艰难。

也因为如此,他虽怨怼太后让他忍下母妃被害一事,却依然是在乎的。

因为在乎,太后这般充满不信任的要求,是会伤到他的。

余微想到这里不禁对太后生出了一丝怨气。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理解,瑞王死了,她因为挂念儿子,难免爱屋及乌,挂念上了瑞王最疼宠的一双子女,她也理解。

可她需要这么急,在这儿就要魏翌做出保证吗?

魏翌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是需要人疼,需要人爱,需要有人去顾忌他感受的啊。

“是,孙儿知道了。”魏翌垂下眼,应了一声。

他声音是一贯的低沉,面上也依然是之前的那副表情,可余微却清楚的感觉出了他透出的一股清寂和落寞。

一瞬间余微心被揪成了一团,对魏翌满满的心疼。

她拽紧了手,暗吸了口气,才勉强忍下了要为魏翌抱不平的想法,又出声催了催挪动瑞王一事。

等瑞王安置到了灵堂,龚嬷嬷也回来回禀太后江氏已去后,太后又守着瑞王哭了会儿,在宫门将闭前离开了。

送走了太后,天色已晚,余微和魏翌回了一趟清晖院,为后面的哭灵和守夜做准备。

寝房里。

余微换好了刚送来的一身孝衣出来,就看到魏翌坐在轮椅上沉思不语,俊冷的侧颜似凝了层薄霜,清冷寒寂。

自应下太后的要求后,他身上就带了一股不易被人察觉的冷戾之气。

余微想了想,走过去蹲身抱住了他:“是不是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