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裴父摸着胡须得意地想,他们就说只有皇帝才能配得上他们家微雪。

五十四岁那年,沈慈和陆朔又回到了皇宫内。

虽然靠着药多活了二十几年,但这具身体总归还是受的病痛太多,过早地衰落了下来。

沈慈躺在床上,意识模糊地看向来人。

陆朔一如往常一样在他床边坐下,牵起沈慈垂落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君父。”他温声。

这些年里沈慈与他共同游历天下,救济百姓,他的黑化值早就降到了零,眉间因少年遭遇而凝结的郁气不再,换上了稳重成熟。

沈慈应了一声,声音已经很微弱。

陆朔将他有些凌乱的发丝用手指轻轻理顺:“君父不必担心,君父去哪儿臣都会跟着你。”

他话里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鲜明,沈慈有些没力气地笑了笑,语气无奈。

“你啊……”

他有想劝,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早在药还未寻到的时候,陆朔就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棺椁。

沈慈微咳了两声,想了想,换了个话题。

“陆朔。”

陆朔应了声,头低下去听他的话:“儿臣在。”

沈慈望着他,眸底荡开点柔和,轻轻地问:“你到底是谁呢?”

陆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沈慈笑了笑,想最后抬手揉一下他头发,但最终还是没力气。

他合上眼,呼吸渐渐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