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哪?”
“回苍南山。”
戌时末关山门,他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付清台再迟钝,也不至于看不出程昭昭此刻心情的低落。
他思忱着, 问:“不看比武招亲了?”
“不看了。”
“不去逛南北夜市了?”
“不逛了。”
“那边还有游船画舫……”
“我也不想坐船了!”她气恼着吼道,“我就是要回苍南山,就是要回山上去睡觉!”
“……”
付清台注视了她好半晌,最后一次道:“今日给你买衣裳的铺子,是间挺大的苏绣坊, 你精心准备的衣裙脏了,不要去买几身新的吗?那下回下山的时候穿什么?”
谁说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榆木脑袋。
明明此时此刻,简直懂得不得了嘛。
程昭昭十分没出息, 听了付清台的话, 鼻涕竟开始冒泡泡。
她狠抽了两下,便又看到午时那方纯白干净的帕子又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存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扯过那方帕子便是好一阵猛吸。
终于舒服了。
她将帕子扔还给付清台, 娇蛮地要他带自己去那家铺子。
铺子在南市, 付清台带她坐马车走。
又一次坐在马车里的时候,程昭昭清醒地没再存半分不该有的心思。
她规规矩矩, 坐在属于自己的那方天地, 脊背挺直, 脖颈僵着,俨然一副端庄高傲的大小姐气派。
这副气派一直延续到她在铺子中挑来选去,眼光高于顶,最终只挑中了两件对襟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