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地换好衣裳鞋袜,理好发髻,走到门边上,敲了两下。
也不对,明明是她在屋内,她敲什么门?
她径自打开门,看见付清台背对着她静立在檐下,原本纯白的衣裳被她沾上了许多污泥,却也没有挡住他君子如竹,不弯不折的气质。
不近不远地瞧着,竟有几分孤单和落寞。
她上前几步,福了一福:“今日是我失态了,多谢付大哥及时出手相救,他日回到上京,必定好好相谢。”
“怎么谢?”
“昂?”
程昭昭没想他会突然回身,问这个问题,脑子迟钝了几息,想的居然是话本子里最常出现的四个字——
以身相许。
不不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怔愣的时候,付清台已经替她想好了答案。
“也不用回到上京,眼下便有个机会,过几日我要替师长下山去采买,你来帮我提东西吧。”
“下山?”
程昭昭的小耳朵敏锐地听到自己十分感兴趣的字眼,当即来了精神。
“付大哥你要带我下山?”
付清台不咸不淡地纠正她:“是你要来帮我提东西。”
“好,提东西便提东西!”
她已然完全忘记了适才的尴尬,满心满眼都只剩“下山”这两个字。
“不知付大哥所说的过几日是何日?我好早些同师长写明告假缘由,准备准备。”
下个山而已,付清台不解:“准备什么?”
“准备衣裳同首饰呀。”程昭昭紧紧压住心下的雀跃,不敢表露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