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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程昭昭疑惑的目光,山月解释道:“是奴婢自作主张,告诉表少爷您夜里睡不惯这床的。表少爷关心您,将院长夫人请来后,便告假下山,为您置办东西去了。”

见程昭昭没有责怪的意思,山月又道:“奴婢本以为,表少爷会把咱们原先在船上的那一套搬回来给您用,不想他竟直接买了套新的回来,可见他对小姐是真的很上心呢。”

“船上那套用了小半个月,湿气必定重,衔青只是想的周到,偏巧我又是家里人,便得了好处。”

“是。”

山月为她擦洗完,问:“小姐想吃东西了么?今早送来的青菜肉丝粥还有一点,奴婢拿去热热,味道应当也不会太差。”

这些话若是在侯府,山月自然是不会说的。

什么剩下的粥再热热,她家小姐堂堂的侯府嫡女,哪里就到了这个地步。

可如今是在山上,程昭昭嘴挑,吃不惯山里的东西,唯有早上送来的青菜肉丝粥,她一口气吃了大半碗。

山月心疼自家小姐,但也实在没法子。

“那青菜粥是谁做的?”

程昭昭舔了舔嘴唇,的确是有些想吃的。

“不晓得,但是送粥来的公子姓沈,奴婢听见表少爷唤他沈二哥。”

“沈愿?”

程昭昭喃喃,脑海中渐勾勒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沈愿的父亲是大理寺卿沈善道,母亲是皇帝表姐、华安郡主萧玉殊,萧家同程家世代交好,她见华安郡主的次数便也多到数不清。

在约莫十岁的时候,她见过一面这位郡主的两个儿子,沈愿沈少惜便是她家的嫡次子。

“这粥是他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