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夹杂喜悦,像浩浩荡荡的春风,温暖着叶霈冰冷麻木的心脏。
阿琬行,我也能行,胆气顿时壮了。
左手扶着石质塔尖,右手握住降龙杵,整座城池一览无余,叶霈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群山小”的气概。
低头看看自己,虽然沾染不少血迹,却都是那迦和伙伴们的,连道伤口也没有。我可是冲进皇宫、取出降龙杵、又从皇宫闯进孤塔,硬闯三层,这才来到此处;代价是大多同伴重伤,还有不少再也爬不起来了,她望着血迹斑斓的塔身,都是摩睺罗伽刚刚被割伤留下的,活像来时路,心爱的人也无声无息留在塔里。
我给你们报仇,不成功,便成仁,这条命陪着你们,我可是叶坤的女儿,叶霈深深吸口气。
似乎不耐烦了,远方摩睺罗伽也悄然动起来。山脉般的躯体围绕孤塔盘旋迂回,蛇尾不时抽打塔顶,头颅却东摇西摆,忽上忽下,不时张开血口示威。月亮泼洒着鲜血般的光芒,把这头野兽也包裹的红彤彤。
叶霈闭上眼睛。“眼、耳、鼻、舌、身、意”合称六根,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凭借双眼寻找敌人是最粗浅的方法,其次是耳朵,大多数人终身无法突破;到了道心通玄的至高境界,一个转身、一个念头就能推测敌人意图,小琬都不行,只有师傅师公做得到。
怎么也得试试,总比畏缩不前强,还有迦楼罗庇佑呢,她乐观地想。
身周空气奔涌如潮,气流席卷不定,鳞片摩擦广场、塔身的声音忽近忽远。如果叶霈睁开眼睛,就会发现这条巨蛇像龙卷风似的围绕孤塔盘旋绞杀,膜翼张开,不时高高窜起,如同向往翱翔九天的蛟。
不对,假的,引我上钩的这个也不对,一沾即走,又换了位置那边是它的尾巴在叶霈脑海中,四、五只黑蛇头颅绕着孤塔徘徊不定,不时破灭在空气里,又从另一个方向冒出来。
我只有一次机会,就一次。这个念头缠绕着叶霈,如同被人面蟒缠绕的老曹,谁来帮帮我
降龙杵突然沸腾了,灼疼叶霈右手,紧接着是清脆激昂的鸣叫,利箭一般刺入她脑海--是迦楼罗!
一只金翅鸟从降龙杵杵尖昂起头颅,展开宽大双翼,轻飘飘朝着两只黑蛇头颅之间的地方飞翔,在空中留下一条璀璨耀目的痕迹。
就是那里!叶霈睁开眼睛,大喝一声,倒行七步退到塔顶边缘,随即提一口气,举着降龙杵朝前疾奔,轻飘飘仿佛飞起来。
“这招叫烽火燎原。”师傅笑眯眯的脸庞出现在记忆中,随即是小琬一本正经的苹果脸,“师姐,过几天是你的大日子,我送你一程。”
师傅灰雁似的身影朝着高大树木凌空激射,摘回一朵火焰似的山茶花;彩云似的小琬却简单粗暴的多,拍拍手掌,大树晃了晃,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