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人类的上半身被粗壮浑圆的蟒蛇尾巴高高支撑在半空,浑身覆盖黑鳞,目光呆滞,四只有力的胳膊分别握着两把漆黑长刀、两把漆黑圆环,是四臂那迦。
是应该守在皇宫地窟里的那只吧,另外一只呢?悬在半空中的叶霈本能地思考,抓紧绳索想爬的更快些,却被四臂那迦盯上了。这只猛兽离地足有四、五米高,一刀下去,从孤塔窗洞垂下来的几根绳索统统断了,叶霈也落回地面。
“妈的!”头顶骆镔大骂,紧接着从窗洞甩下绳索,想跳下来的时候却被其他人七手八脚拽回去,孟良探出被血糊住的脑袋:“降龙杵,快!”
得给他送上去,叶霈双脚站稳,高高举起降龙杵,眼瞧着孟良抓住另一端,却滑脱手--对他而言,这根碗口粗细的宝物着实重了点。
糟糕!四臂那迦开始进攻了。蛇尾在地面游走穿行,仿佛跳着夺命舞。四把武器高高举起又落下,每下都带回一道伤口、一根断肢或者一条命。
好在四臂那迦一出现,那迦便退开数米,像是对它非常畏惧似的。
头顶被众人驾住的骆镔居高临下看得清楚,大喊:“都撤到西边,扔家伙!”
几秒钟之后,数十把刀剑齐齐朝它凌空掷过去,饶是四臂那迦躲得快,长长身躯也被钉中七、八把,所经之地满是鲜血,愤怒地仰天嘶叫。
只有这种方法能对付它。趁着丹尼尔带队缠住四脚蛇,塔底空荡荡,叶霈抓住机会冲回去,眼前却冒出几只那迦,真是阴魂不散。左手撑住降龙杵,右手拔出焦木剑,还没动手就被阻拦住:是自己人。
泥鳅不重要,我的任务是上塔。刚想抓住绳索,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不声不响蹲在地面,把她连人带杵架在肩膀,毫不费力地站直身体,高高举起--这样骆镔就近多了。
直到踏上四米多高的窗台,叶霈才松了一口气,搂搂满脸喜悦的男朋友肩膀,后者用更大的力气拥住她。
孟良擦把血:“俩人比一人强,行,命不该绝。”
从窗口望下去,帮了自己一把的男人脑袋方方正正,原来是板砖。盔甲太重的缘故,他没打算攀上来,只是站在塔底,把本队丁原野、王瑞等人挨个托送上去,直到“天王队”“碣石队”和部分“佐罗队”队员都上到塔中才仰头招招手,随即拔出漆黑长刀,汇合猴子、河马朝着落入下风的四臂那迦奔去。
四脚蛇死定了,叶霈欣慰地想,随即屏住呼吸:那条垂死挣扎的四臂那迦不知怎么一挣一挺,像个陀螺高速旋转,四把武器就像死神手中的镰刀。按照板砖的身手,避开是不成问题的,可他穿着盔甲,终究慢了不少,一道血泉从他脖颈突兀绽开,像朵永不凋零的花。
与此同时,“碣石队”大本营的樊继昌肩膀也被深深割破,血洒了满地。死不了的,他理也不理,手中黑刀闪电般劈向韦庆丰脖颈,背后衣裳有个豁口,皮肉却痊愈了。
几分钟之前,死敌用七宝莲叶缓过条命,韦庆丰一点也不惊讶:骆镔丁原野等老队员该取降龙杵取降龙杵,该拼命拼命,怎么也得给“碣石队”剩下几十口人留点家底,他自己又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