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可是保镖,干活儿的,天天和泥鳅四脚蛇打交道。
妈妈却以为是奶奶留下的遗产,“钱省着点花,别大手大脚。我看小骆不错,你叔叔也觉得好,宋叔叔上次还说,过年叫他过来吃饭。你一个女孩子,要有点女孩子样子,别动不动就抡拳头发脾气”
第三天回到北京,叶霈请赵忆莲吃海鲜自助,弥补不能常常相聚的遗憾。收到檀香咖喱的好友咂咂称赞,“我发现去印度真是去对了,你和那里有缘分,喏,年初还嫌那里乱,现在居然常驻了。”
缘分?孽缘吧?叶霈腹诽。
毕竟是北京土著,听说她想找靠谱律师,赵忆莲爽快地应了,把自己堂哥的好友推荐过来。
刚好对方有空,下午就和叶霈见了面:北京人,四十多岁,xx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成熟稳重,精明强干,符合叶霈对律师所有想象。
听到她打算立遗嘱,这位叫王云玮的律师很惊讶,赞赏地说:“我们国家对这方面很忌讳,很多老年人都不愿意立遗嘱,遗产官司打都打不完。叶小姐这么年轻就想得通透,真是不简单。哎,话说回来,都像你这样,我们就没饭吃了。”
这人挺有意思,就他好了,叶霈爽快地和他签订合同。
夜深人静,仔细斟酌一番,在纸上默默写下:在北京的房子留给孤零零的小琬,奶奶在世的时候,她场跟着师傅来家里小住,回忆温馨而美好;账户里的钱留给母亲一半,剩下一半给小琬三分之二,骆镔三分之一--他比自己富裕得多,留个念想好了。
如果自己死了,也在三天之内举行仪式,大家鞠个躬,上柱香,剩下就该干嘛干嘛。骆镔嘛,继续在加尔各答寻找迦楼罗的身影,王律师联系到他的时候,大概会很难过吧?
与此同时,远在加尔各答的骆镔却猜不到女朋友的心思,忙着收拾行李。
明天一早返京的飞机,这个月算是彻底白搭。他心态不错,卡在第三关已经一年多,迦楼罗见过三次,也足足失败过三次,早已习惯了。
好在叶子那边有了进展,不用嘀咕“是不是衣裳不对”,彻底踏实了:女生和糙汉子不同,衣裳胡乱打理完事;叶霈每天装扮得像棵圣诞树出门,回酒店还得水洗干洗手洗,晾干吹风,他听着都头疼。
想到这里,穿着那条草绿条纹长裙的女朋友身影浮现在他脑海,亭亭玉立,美丽活泼地令他炫目,也令他自豪:这是我的姑娘,我的婆姨,站在我身边,又被我抱在怀里。
不知道叶子这次回老家,能不能和母亲继父商量,年底两家见个面?明明不是毛头小伙,骆镔依然浮躁:不管行不行,过年总要去南昌,也得带着叶子在西安走走;明年吧,得把婚事定下来,自己准备准备,房子刷刷,买点家具。
婚礼在哪里办?西安办一场,南昌也落不下,估计北京得去不少人。以后就留在西安吧,现在高铁飞机方便,时不时去南昌住住,再到北京找老曹喝酒,骆镔挠挠头,觉得日子充实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