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救他们?夜明珠像一轮小小月亮,把两个重伤的男人映得清楚:河马精神稍好,朝她笑笑,挥挥手示意快走;板砖先是嫌光芒耀眼,用血淋淋的手臂挡住眼睛,随后又招招手,蘸着血在墙壁哆哆嗦嗦写字:宋茜茜,1995年7月,太原
是他老婆?不像,单身汉才能豁的出去。眼看活不成了,也不惦记老爸老妈?报仇那么重要?叶霈忽然想起说过的话,若是骆镔死了,自己也替他报仇。
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一线天”尽头那棵七宝莲只是五宝莲好了,反正皇宫地窟还得到一片莲叶。叶霈这么想着,背转身体,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打开,取出两片掌心大小的碧绿莲叶。
尽管被“封印之地”的人们传的神乎其神,这种莲叶最大作用却是止血,并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板砖前胸拳头大小的伤口在她注视之下收拢变浅,结成一个不规则的浅粉印痕。
他不知所措地盯着自己,紧接着望向叶霈,像是迷惑她为什么这么做似的。相形之下河马反应快得多,挥舞着愈合的断臂,开始用绷带擦拭血迹。
身后的利刃劈空声停止,紧接着脚步声又响起来:又有那迦冲进来了,这次是四只,连大鹏也不得不去助阵。
车轮战可不是什么好事。叶霈拽拽两人,指指悬挂在墙壁上的藤蔓,撤退吧?
板砖扶着墙壁摇摇晃晃起身,看上去失血过多,身体硬朗的缘故还能扛得住;河马咧着大嘴笑,忽然把一大团绷带塞进嘴里,倒把叶霈吓了一跳:好在他又吐了出来,捏成手里擦拭伤口;这里没有水,只能用口水代替。随后他开始脱被血浸湿的衣裳,非礼勿视,叶霈连忙扭头。
尽管少了只手,爬墙依然没能难倒河马,板砖跟着利索地攀到墙顶。必须速战速决,帮着同伴们放倒攻进来的那迦,叶霈背好焦木剑,一把握住绳索。
伏在屋顶等待那迦走过的间隙,叶霈朝骆镔比了个“七”,又指指身后没穿衣裳的两人;骆镔自然明白,握着她手掌写了个“天”字,又写个“千”字,什么意思?啊,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几分钟之后,一行人总算回到“碣石队”落脚的庭院。仰头看看逐渐东落的月亮,骆镔拍拍两人,指指皇宫方向,意思是得动身了;精疲力尽靠在墙壁的河马和板砖挥挥手,又朝叶霈感激地笑笑,可惜后者压根不看--两人都没穿衣裳,还拎着属于崔阳的黑刀。
按照计划好的,猴子带着几个同伴留下,他们大多属于力量型队员,登高爬低只比普通人强些,去皇宫边缘还是太冒险了些。
跟着朱利安在山洞里俯瞰袖珍皇宫的时候,叶霈觉得自己化身神明,变得庞大无比;此时漆黑诡异的宫殿矗立在远方,她又觉得自己变回小小蚂蚁,满心敬畏和恐惧。
四臂那迦应该不会冒出来吧?她警惕地东张西望。
六、七月份闯宫在正南庭院集合,这次“碣石队”在正西庭院落脚。望着广场西侧像一根烟囱似的高塔,骆镔缩回脑袋,用询问的目光望着面前同伴:还有谁不清楚?
敢到这里,背也背下来了,大家都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