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聪明的嘛!叶霈用赞赏的目光望着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过来:“要是师傅还在就好了,一定很喜欢你。”
骆镔满脸惋惜,“若是老人家还在,一定能指点我几招,要不然,你欺负我怎么办?”
“忍着呗,慢慢就习惯了。”叶霈忍着笑,拍拍他乌黑茂密的短发,继续讲故事:“郭靖黄蓉、杨过小龙女都是编出来的,可当时不少武林中人确实聚在襄阳城,为抵抗蒙古大军出力。那时襄阳城是南宋最后一道关卡,大家都明白,城破了就完了,抱着‘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的信念守在里头,有人补城墙,有人保护将领,有人偷袭敌军,谁也不愿走。”
“赵祖师生性豪迈,又爱喝酒,在襄阳城一住数年,结交不少江湖好手。有一位老道士邋邋遢遢,和乞丐没什么区别,别人都很嫌弃,赵祖师却不介意,总分给他酒喝。老道士喝醉就发疯,吹嘘自己精通《天宫宝藏》《万寿道藏》《南华经》,前生是老子座下金仙,顶上三花什么的一套一套。”
“过了几年,蒙古大军越聚越多,南宋没有援兵,眼看襄阳城守不住了。不少人四散逃走,也有不少人决定留下,以身殉国。赵祖师就属于后者,他早早把两个徒弟安置在老家,没有后顾之忧,心想,怎么也得拼死几个蒙古将领才够本。”
“有一晚他正调息打坐,准备次日决战,却被老道士取笑,说他人倒不错,可惜功夫练错了,还不如不练,多喝些酒也是好的。赵祖师知道他是个疯子,劝他快点逃,省得白送性命,那道士却当面挑衅,说你打我试试。”
骆镔摸摸鼻子--自从他在一线天被打断鼻梁,就经常下意识这样,叹息:“赵祖师要倒霉了。”
可不是么,电影都这样子,充满戏剧色彩,叶霈也觉得有趣,“简单说吧,赵祖师使出全身本事,连老道士衣角都沾不到,半根头发丝都没摸着;老道士轻描淡写拍拍他脖颈,祖师就趴地上了。赵祖师当即拜倒,请前辈指点,老道士也不客气,把赵祖师满身武艺精妙之处和破绽说得头头是道,又说他天资尚佳,死在这里可惜,甩给他一本书册,让他即刻离开襄阳城,又说缘尽于此,后会无期。”
“不会是《九阴真经》吧?”骆镔惊讶地瞪大眼睛。
叶霈摇摇头,郑重其事地说:“那本册子有修炼心法,也有招式暗器,却没有名字,封面只有个‘道’字。赵祖师拜别道士,离开襄阳,潜回老家寻到两个徒弟,就此隐姓埋名,闭门不出。襄阳城没过几天就被攻破了,宋朝也这么亡了。”
“二十年后,赵祖师先得道士指点,又把书册中的武功融会贯通,尽为己用,游龙步、落叶掌、九阴神抓和暗器都已大成,又把枪法融入惊鸿剑,便带着大弟子拜访各大门派,说好不伤和气,只分胜负。”叶霈有点得意,倒背双手慢腾腾在书房溜达,“怎么说呢,赢了几十场,半场也没输过,连少林寺达摩堂的高僧们也甘拜下风。”
骆镔“嚯”了一声,有点听评书的感觉,拍了几下巴掌;看看书房没有茶壶饮水机,回到隔壁从冰箱拿出两瓶矿泉水,往书桌前一坐,又拍拍身旁座椅。
好像扯得有点远?叶霈也喝两口水,决定长话短说:“派里有个规矩,弟子四十岁之前必须收徒或结婚生子,好把功夫传下去。本来定的挺好,可本门武功博大精深,想要学到小成起码花费二十年,每一代祖师都没精力收太多弟子,一百年前还分裂过一次,得到真传的人更少了。”
武林中人最讲究尊师重道,薪火相传,分裂门派可是大事,骆镔眉头微皱,犹豫几秒钟还是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师傅知道,却不肯说。”叶霈摇摇头,摊开手掌:“好像两位师兄弟意见不合,师尊去世之后就不再走动了。我师傅这一脉是师弟,师兄那一脉在北方,从来没听说过,小琬可能知道一点。”
这些门派机密都是口耳相传,只有传衣钵的弟子才知晓,骆镔不再多问,安慰地搂住她肩膀,“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