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镔头也不回,“我陪她走一趟。”
有人疾步奔过来,扳住他肩膀,正是大鹏:“骆驼,你可想清楚了。”
“又不是没走过。”骆镔哈哈笑着,轻松地说,又反手拍拍大鹏肩膀,“一回生二回熟,把心搁肚子里。”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小布包塞到大鹏手里,又叮嘱:“要是我回不来,你就多担待点--还有,看着点桃子。”
路过两尊迦楼罗雕像的时候,叶霈下意识躬了躬身,乞求它们庇护。顺着方方正正的通道下去,阶梯是青绿色,走了不知多久才看见火光。
通道尽头是一个小小平台,两侧燃着火盆,把朝前方延伸出去的浮桥映得清清楚楚:它像一条泛着柔和光芒的缎带,镇压住波涛汹涌的黑海,也把它划成两半。
带着咸味的海风拂动头发,一股火热腥甜的血气直冲胸口,叶霈眼眶发湿,有些哽咽。“骆驼,你~真要~”
“说过多少次了。”听起来骆镔有点不耐烦,大概时间确实太紧了,樊继昌他们都在后头。“上面迦楼罗雕像是两尊,一线天必须两个人。跟我走。”
他踏上浮桥,大步向前走去。
桥上好像是另一个世界。刚刚走出两步,城楼下方和那迦搏斗的声音,猴子大声喊“到头见啊”樊继昌叮嘱“小心”还有火盆燃烧的噼啪声统统消失了,只有周遭海浪翻涌声声音。
我以后会对他很好很好的。这个念头像一粒埋在地底深处的小小种子,春天第一场雨水之后悄悄冒出土壤,大口呼吸空气。
“叶霈?”前方三步外的骆镔说。
她应了,听他叮嘱“停下的话喊一声”立刻说:“等一下,我想看看后面。”
双脚一前一后在桥面站稳,叶霈这才慢慢回过头去:被留在身后的是一座巍峨壮观的古城,如同一座亘古便矗立着的山峦,庞大的不可思议。墙头隔几米便燃着火盆,有人不停招手,可惜她看不出来是谁;城墙外壁有一道道深深水痕,从上往下数共有六道,一线天将将压在最下面那道水痕上面。
今天是阴历七月十五,等到年底,大水便压到城墙顶部了,叶霈打个冷战。
慢慢转回身来,低头看看,翻涌动荡的海水距离浮桥只有一米,这种感觉可不太好。
“ok了。”她迈出一步,望着他大步前行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话题,只好胡乱提问:“骆驼,我上上月过来那次,见到这座桥是淡金色的,有点像迦楼罗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