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实在记不清楚,不过叶霈本能地认为此处应该在城市比较偏僻的角落,距离燃着火盆照明的道路相当遥远。
朝门口望去,带着她过来的男人已经躺在墙边休息,胳膊枕在脑袋下面。
咦?房间似乎明亮一些了。叶霈发现能看的更清楚了,眨眨眼睛望着窗外:不知何时天空从漆黑一片变成深灰,那轮浅红圆月也模糊不少。
天快亮了。
周遭有了生气。不少人从坐靠之地伸着懒腰,起身活动手脚;有人腰间别着刀剑之类武器,有人武器放在脚边,叶霈发现斜对面一个男人的武器是钉头锤,旁边那人身边墙壁则立着一柄长矛。
尽管看不清表情,大多数人显然是欣喜兴奋的,不少人如释重负。叶霈左边的女人轻轻吸着鼻子,泪水不停滚落。右边男人额头贴住墙壁,喃喃说着“又熬过来了。”
一个男人走到房间中央,朝四周压压手掌,他显然是个领头儿的,大家立刻安静下来。这人个子挺高,看上去是个中年人,做了个“再坚持坚持”的手势,这才走到一扇窗子旁边眺望,单手按着腰间长刀。
那个黑衣男人不见了!
叶霈后背离开墙壁,盯着空荡荡的地板,微微有些不安,好在周遭人的狂喜迅速把她感染了--果然没错,天亮了就能离开这里。
这个想法令她陡然激动起来,喜悦像潮水一样包围紧绷冰冷的心脏。叶霈屏住呼吸,和周围人一起默默盯着窗外,看着天色慢慢变浅,发亮,终于变成浅灰。
建筑物里的人们按捺不住地拥抱在一起,有人低声欢呼。领头男人站在中央伸臂点点叶霈,还有另外几个白袍子的,大声说,“一,二,三,四,你们四个听着,北京,金盏乡,结石酒吧,找姓曹的,有没听明白的吗?”
结石酒吧?
有个白袍男人急问,“什么结石?”
他不耐烦地说:“金盏乡碣石酒吧,姓曹的,来了就知道了。”
脚下地面忽然软绵绵的,从敞开的窗户中看到的灰白天空、相隔不远的建筑物、对面男人腰间悬挂的弯刀、四周人们满是泥浆的笑脸。。统统开始移动,紧接着扭曲变形、旋转翻滚,越转越快成为遮天蔽日的旋风,风中有鬼怪哭嚎,阴魂尖啸叶霈不由自主闭紧眼睛,握紧手中的武士长刀。
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