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陶,你说什么、什么忘了?”
“阿陶,你怎么了?”
琢木见玟陶骤然起身,眉头紧皱间却半天不说话,只当出了大事,再三出声唤她。
“没事!”玟陶回过神来,当年她确实已经有所猜测,今日闻琢木之言,当是更加确定了猜想,然电光火石间她却有了新的疑问。
到底是什么让她心如磐石,半点情意皆生不出?玟陶攥紧了水袖,她即将前往方丈岛,然珺林是她唯一的牵挂。她想,她要是弄不清此间种种,当永远无法安心守在岛上!
“生不出情意!”玟陶脑海中一直缭绕着这几个字,她默默走向偏殿书阁,寻出更多的典籍查阅。
*
而这厢,珺林因加速为玟陶调伏功法,自己当日为救西辞散去的半身修为恢复得便慢了些。
西辞自不满意。尤其近来她的身子更重了,孩子闹腾得厉害,而头疼也愈加频繁,虽不严重,却到底被搓揉着。
数样齐发,脾气也就更大了!
这一日,珺林回千白塔,面容之上又见疲色。
临窗而坐的西辞,扔了正在去皮的杏子,只嚷道,“你到底急什么,道法本就讲究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如此下去,你还想不想恢复修为了!”
不等珺林开口,她喘了口气继续道,“还回来得越来越晚,是舍不得回来吗?那你别回来好了!”
“还有,你也别想着掩饰,我虽失了灵力,但是我还没瞎。你看看你那张脸,还没有我气色好呢!要是真想瞒我,明日起且将我的胭脂水粉带了去,涂在脸上挡一挡,或者戳瞎了我,我眼不见为净……”
想了想又觉自己脑子有病,干嘛戳瞎自己啊,便又提着气道,“出去,不要看到你,日日让我操心……”
珺林本想着为玟陶调伏耗真气多了些,便多花了些时辰自我调息,回塔时自觉无虞。不想西辞目光如炬,只一眼便看出他的疲相。他便有些惴惴不安。又听她这般发怒,唯恐她动气伤了自己,便又有些担忧,想要上去安抚一番,只是却丝毫插不进她的话隙,正着急思虑着如何平了这祖宗的怒气,然听到最后,只觉她虽句句厉声,却字字可爱,到底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自然,这一笑,西辞便更怒了。
但到底这些年,珺林也摸出一些门道,只道,“既夫人不喜我在此,那我便走了。”
“有本事你半夜也别上来!”西辞一声轻哼,挑眉道,“晌午接了钟寐他们的信,待到明年,各地气泽调伏皆可结束,掌镜司便可逐一回镜替代阿九。届时让阿九重盘塔上,你便休想踏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