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皇后赐婚更像是一场稀奇古怪的梦,现在郑观音才觉出一点自己要嫁人的酸甜,点点头望他走。
袁皇后从不将她们这些宫人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但无论她到底做这件好事是为了什么,她最后还是受益。
萼华见她许久没回来,回来手上的琴就不见,偏生郑观音不急,面上含笑,不觉吃惊道:“我去寻你用膳,到处寻不见,又不敢声张出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西苑里男子多,跑到哪里去了?”
她这样的,万一遇见人起色心可怎么了得。
“我去见皇后娘娘来着,不是什么不正经事。”
她面上露出一点甜蜜来,教她附耳过来说悄悄话,萼华听了都像是在做梦,瞠目结舌道:“谢家的郎君真要娶你?”
郑观音稍感得意,下颚也微抬:“那是当然,等再过几日,内廷将聘礼送来,你瞧真不真!”
萼华却有些不舍:“你不做嫔妃,观主那里怎么解释,你若出宫,能不能同皇后娘娘说一说,也带了我去,我做你的婢女,谢郎不在,我就给你做伴好不好?”
郑观音想起那个喜怒无常的观主也觉得有些棘手,倒不是舍不得那些珠宝,她一心倾慕圣上,他或许还能退让,但转眼要嫁郎君,不将他安抚住,日后宗亲万一相见,那也忒尴尬,捅出之前的事来,便麻烦了。
她沉吟片刻,犹豫道:“皇后娘娘哪里是咱们说见就能见到的,不如我去对观主说一说,或许还有些用处。”
“至于嫔妃……”她被赐婚,其实说来也怨不得她,并不是她一日三变,“你瞧圣上的心性,喜新厌旧,便是真幸了我又能怎么样,顶天封个宝林才人什么的,不做又有什么可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