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辰一怔,蹙眉道:“那你为什么不说?”
阮苏嗤笑一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完了定住看着池景辰,眼神冷漠:“我说了你会听吗?”
不给池景辰回答的机会,她就自答道:“你不会的。你只会哄着我转移注意力,不再纠结这个方面。我想吃糖,因为会牙疼,所以你一颗也不给我,不管我如何闹。我想见你的朋友,你也总是故意岔开我的注意力,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其实我很讨厌这样。我喜欢小孩子,因为你不喜欢,我也没说。”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于其说了你不会听,会让两个人都烦恼,还不说,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这样我的烦恼也不会被放大。”有风拂过,撩起阮苏的碎发,吹得头发搭在了眼睛上。
虽然不碍事,但是痒痒的,很不舒服,不整理好心里也不舒服。
阮苏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第一次把那段时间的黑泥吐了出来:“跟你说了也无济于事,反而还会让我的心情更糟糕,情绪更低落。还有很多细节吧,比如你明明答应我的事情却只做到了一半,人在心不在。这比不答应我还让我难受。”
“本来是不想跟你说这些的,我以为昨天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但是从你今天的行为来看,你好像还是没能明白理解。”阮苏的视线从池景辰身上移开,眯着眼看了看不远处和晏阑阳聊着天照顾小朋友的徐修远,良久,又收回视线:“你是个公众人物,就算戴着口罩也不应该在外面随便就表现出今天这样不太好的情绪,不利于你的形象和路人对你的印象。”
“我们是真的不适合,别强求了。”阮苏把脑海里要对池景辰说的话搜刮了一遍后发现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了,啧了一声:“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我就走了。”
阮苏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戳到了池景辰最紧张的地方,他喉咙滚了滚,很想告诉阮苏他愿意去改变,但是每每一准备开口,声带就像卡壳了发不出声音来,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着抗拒,眼前那些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实的画面越来越快,一会儿虚,一会实。
阮苏垂着长睫等了好一会儿,已经默默数完了两个一百倒计时也还是没听见池景辰的声音。她没看他,说:“那我就走了。”说完就飞快地转身离开了,没有看见男人艰难伸出的手。
阮苏迫不及待跑开的身影令池景辰心底发寒,心头先是骤然窜上一股剧痛,然后痛意渐渐散开,一下一下地撞着他的心脏,钝钝绵绵的痛意无声扩散开。就像,割开主静脉后不会立刻就失血而亡,但是能感觉到生命力一点,一点地在流逝。一点一点的疼,却是会要命。
“那位阮小姐似乎很喜欢小孩子。”徐修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池景辰没说话,徐修远笑了下,看着阮苏和晏阑阳的方向:“我那个师弟也小孩子,两个人还挺有共同语言的,不是吗?”
闻言,池景辰的指节泛白,徐修远丝毫不在意,“人人都有机会,除了你还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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