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堂想了想:“唔,替身,这么说倒也没错。”
“他是我的,现在我杀了他,顺理成章。”
“他不是你的,他虽因你而生,但自出生之后他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不属于任何人,他只是谢煜台。”秦知知抬头望向雪堂,目光灼灼,闪闪发亮。
雪堂轻笑:“强词夺理。”
“天地氤氲,阴阳交感,乃成风雨雷电。人诞生于世皆源于父之精母之血,没有父母就无法脱身于人。你是不懂情爱又不是痴呆,难道我们都是父母的替身吗?”秦知知反唇相讥道。
或是从未有人这么对雪堂说过话,他脸上宛若面具似的的笑容终于缓缓褪去,目光沉沉的看向秦知知。
幸好现在的秦知知还看不太清,只是感觉到周身气氛骤然冷凝。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怕什么?反正注定都是死了,她还会怕冷?还会怕雪堂看着自己半死不活的眼神?
笑话。
“你可知他心系何人,怨憎何人,有过怎样的遭遇,经历怎样的成长。相遇何人、离别何人、留下怎样的过往。你知他心中怎思、怎想,你甚至不知道他究竟如何活,凭什么断他的生死?你凭什么?”
秦知知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心绪起起伏伏宛如潮水。不过她很清楚的是,自己并不害怕。
“你看着他不过是自己的替身,是任人摆布的死物,可笑至极。雪堂剑仙,此生可曾有人愿意为你付出生命?你以为我们前仆后继的救下他,难道因为的是他为你之替身?”
从傅行云到贺凌风,再到章白眉,还有许多人,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护着谢煜台,将他送到了秦知知的手中。
现在他们生死未卜,只有秦知知站在这里,护在谢煜台的身前。
“不,只是因为他是谢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