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下饮菊花茶,却有太子妃身边的内侍来报,说皇长孙受了凉正病着。今上妃子也有十几位,宠幸过的宫人也不能计数,但是只得太子一子。

而太子同样子嗣稀薄,在皇长孙出生前,只有一位三岁的小郡主。徐晟已有二十五岁,这个孩子自然珍惜异常,况且他也确实可爱。

徐晟听了忙起身离去,赵清漪也不好多留。

徐昀说:“赵娘子,不如我们再去那边看看,还有两种新品,也是极好的。”

徐晟是她主公,况且刚才是三个人在场,她也就未避嫌,此时却不得不避避嫌了,虽未到明清时的刻板,却也要小心。

“多谢世子盛情,但今日打扰已久,我家中还有点事,也该早日回去了。”

徐昀也知此中道理,不能强求,只好道:“那在下送送你。”

徐昀送她往花园门口走去,一路上却心情激动,难以抑制,他忽靠近半分,轻声说:“当日救命之恩,一路照料之情,永不敢忘。”

赵清漪不禁有些讶然,他到底是世子,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人。这人早在今上跟前听遣,办些机密大案,当日为了逃脱易了容,平日谨慎少言。赵清漪当初救的是这个人,只觉救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而他本人又太年轻了些。

赵清漪沉默了一会儿,说:“当日不过举手之劳,况且世子早还了,不必再提。”

徐昀想了想,说:“那也只还了救命之恩,赵娘子一路料理我的生活,我还没有报。”

赵清漪说:“如今王妃对我也多有照拂。”

徐昀说:“那王府能得更多好处,算不得报恩。”

赵清漪说:“那你觉得该怎么报?”

“我……我也不知道。”徐昀低下头去,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毕竟以他的身份与她是天差地别。即便她有桑弘羊之才,但是作为女人的身份,她是一个生过三个孩子,与丈夫和离,比他大四岁的妇人。

徐昀忽说:“与沈俊和离,也在你的掌握之中吧,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

赵清漪笑道:“好奇?”

“哦。”

赵清漪想了想,悠悠叹道:“嫁给沈俊的第二年,我就曾经后悔过,但是作为女人没有太多的选择,总是要去做别人希望你做的事。”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徐昀却没有追问,沉默半晌,忽道:“现在做的事是你自己想做的吗?”

赵清漪道:“算是吧。”

“你就没有为将来考虑过?”

赵清漪有些不解:“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