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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书走了过去,看了眼她说的东西,嗯了声,“之前阿行送来的,明青花携琴访友梅瓶。”

“二哥送的啊,肯定是好东西。”容溪恍然大悟的哦了声,既然是他开古玩店的弟弟沈砚行送来的,那一定就是古董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这么贵的东西,放这里要是掉下来……”

“底部有胶固定。”沈砚书连忙打住了她的话,“而且没有小猫小狗来扑。”

容溪却摇摇头,她总是要设想一下最坏的情况,“那有贼惦记呢……你还是注意点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沈砚书不想和她说这个话题了,转身招手叫她,“元元,来看看你房间。”

容溪闻言连忙转身,踩着那双和他除了颜色之其他都一模一样的粉色拖鞋,踢踢踏踏的走了过去。

她站在客房门口往里看,胡乱的点点头,“挺好的,就一晚,差不多就得了。”

“……一晚也得住好。”沈砚书目光一闪,将心里的话换了个模样说出来,眼下是住一晚,将来呢?

整理完东西出来,沈砚书已经去书房练琴了,每天晚上练一个小时琴,已经是他二十多年来雷打不动的生活规律,甚少有打破的时候。

容溪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推开门,有清澈缓慢的琴音流泻出来,慢慢悠悠的,仿佛有古寺的钟声在天空中回荡,祝福和忏悔、祈求和憧憬交织,她仿佛看见一个个在香烟袅袅中俯跪下拜的身影。

她的目光从这间六面都装了隔音层的书房门口往内移动,先是正对着门口的一排红木书柜和酸枝木书桌、南官帽椅,然后是左边靠墙的罗汉榻和上头红色的垫子,最后是右边被黄花梨月洞门隔开的琴室。

他背对着她,前面是窗,不知道有没有人透过这扇窗听到这动人的琴声。

容溪往后退了一步,轻轻的又带上了门,然后走回客厅,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父亲容明德的电话就是这时打来的,“元元,周末回不回来吃饭?”

“不回,我跟砚书哥哥约好了去泡温泉。”容溪一面应,一面弯腰伸手从茶几上的攒盒里拿了科水果糖含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