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瞧文庆那样,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是,她已经孤注一掷了,吃了这么大亏,若不连本带利收回来,岂不是要任我拿捏?”
“任你拿捏?她若败了,不是该回朝鲜吗?”
文兰一哼。
“真到那一步,你以为我会让她回朝鲜过逍遥日子?我偏不!我吧,一定给她找个好归宿,怎么也要让这好妹妹陪着我,要不然我这下半辈子该多无趣。”
程紫玉笑出了声。
“你这女子,当真不能得罪。文庆将来怕是要悔死。今日得罪李纯,他日再要对上你的朱常哲,那她将来留在大周的日子怕是水深火热。”
文兰一脸得意。
“我要的就是这效果。我倒要看她一肚子的坏水能帮她落得何种下场!”
程紫玉瞧回文庆……
“看她这样,显然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但愿今日不用我出手。”
“哟,你是怕斗不过她呢,还是怕输了赌局,又或是怕脏了手?”
“我什么都不怕。输给你也不算什么。主要是,是我懒的动弹。”程紫玉笑了。“我活了这么些年,难得最近躲了几日清闲,还想再歇几日。”
“呸,你才多大年纪,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文兰横了她一眼。
程紫玉笑而不语……
那边文庆冷眼瞧着李纯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心头如打翻了五味瓶,滋味百般。她一再深吸,却发现并不痛恨李纯。
相反,自己谋划了好久,连番的算计,可在这人跟前压根没派上用场。他比自己强。这样的人,才是自己要找的不是?这样的人,才是可靠且能保住自己的不是?
而且……
区区一个外男,竟然堂而皇之进了后宫,不管他原本是要打算做什么,都似有不妥。可他非但有话语权,非但无人不服,还能号令了宫女内侍为他做事?
拿走自己地上那枚帕子的,从行头来看分明至少是中位妃嫔,可在李纯跟前却连声都不吭,全由李纯做主了。
不是李纯嚣张,而是他的地位和权利给了他底气。很显然,自己昨晚在王上跟前的分析半点不错。攀附上这个人,可不比那些皇子可靠且强多了?
不行!
文庆的脖子和后腰渐渐挺直,走前一步伸出了手。
“怎么?李将军的话不管用吗?诸位,还想看什么热闹?你们是都没摔过跤?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摔跤?又或围着我,是要请我喝茶?”
两块帕子均被放回了她手上。
众人讶异于她莫名其妙的底气,虽觉她无理,可面子还是要给的,纷纷四散,各忙各的。
先前被李纯安排了的一众宫女要上来搀扶,却被文庆喝住了。
“你们,都给我退后五丈。”
文庆又手指了侍卫们:“你们退去十丈外。我身子不舒服,要我的女官给我瞧一瞧。”
宫女侍卫不好多言,纷纷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