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爷们, 这种时候喝酒不讲那些牌子不牌子,红星二锅头足矣, 菜也就是花生米、东北大凉菜、酸辣土豆丝, 不为了吃, 就是为了下酒。
一瓶酒喝进去了, 菜也没动几筷子,杨鸣的脸已经从眼周、脸, 一直红到了胸口。
“兄弟!女人……女人怎么都这么狠!”说完杨鸣哭了起来。
张少彬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时候他能说什么?杨鸣自作孽不可活么?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以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不管外面的野花再风骚,家里正宫娘娘不倒就算是对原配负责了?
现在妻子变前妻,又从前妻变成了别人的老婆,哭?有用吗?
张少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杨鸣成了朋友,也不知道杨鸣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找他,同病相怜?他连杨鸣都不如,杨鸣至少是前夫,他算什么呢?
前普通朋友?
说到底就是有缘无份,渐行渐远了。
人家都说有钱了什么女人找不到,呵呵呵……
那些不需要钱的女人你就是找瞎了眼睛,也找不到,找到了也得不到。
酒喝到一半,薛钢来了,他坐下来也没别的话,给自己倒了杯酒也喝了起来。
“怎么,你愁什么?”杨鸣拍拍薛钢的肩膀,“你多牛啊!人生赢家啊!谁不知道堂堂薛大老板啊!小娇妻又漂亮学历又高,现在还怀孕了,有什么愁的啊?”
薛钢摇摇头,愁?他愁得事儿多了,只是不足与外人道。父亲本能告诉他要护着翰文,可每次看见翰文,他总能瞧见洪菊香和别的洪家人的影子,好像他养得不是自己的儿子,是洪家的儿子一样。
没办法正常的关心,他只能给钱。
这次杨婉玲怀孕,他确实高兴坏了,连带着有时候甚至会嫌弃薛翰文的存在。
薛翰文真得走了,他又觉得像是有什么被割下去一块一样,心里空落落的,时不时的疼一下。
“翰文还在帝京?”张少彬对薛家的事比杨鸣清楚,知道薛钢的心结。
“是啊。薛琳把翰文带去看心理医生了。”说到心理医生时,他情不自禁的压低了声音,“现在他们让我过去。我过去干嘛啊?”
“跟你谈谈呗。”
“有什么可谈的?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脆弱,少彬,你是知道的,我爸对我啥样,你还记得咱们上初中的时候吗?就因为我给同桌传纸条,他把扫地条帚都打断了,大冬天的罚我穿着单衣在外面罚站,我妈下班才把我救回去,为这事儿我妈差点儿没跟他离婚!可就这样,他还不是想打我一顿就打我一顿。翰文长这么大,我头一回打他,就一个个全冲我来了,好像我是后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