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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貌诱君 独歌令 1599 字 2022-11-28

倌倌正不知如何找台阶下,恰好听到他解围的一句,忙抑住心头狂跳,红着脸应下。

而倌倌不知的是,她和韩暮这极短的眼神交汇和对话,竟一字不落的传入前厅任道非,柳时明的耳中。

两人武艺极高,听觉本就比常人机敏,韩暮对倌倌说话时,虽压低嗓音,却没刻意隐瞒两人他和倌倌之间亲昵的关系。

故,倌倌跟着韩暮到客栈大厅时,只觉柳时明和任道萱看她的眼神古怪异常。

任道非眸底是隐有不忿,却隐而不发,似憋了一肚子火气。

而柳时明看她时,那目光似两把刀子般戳在她身上,令她心头发寒。

韩暮目光一厉,视线掠过两人脸上,只一刹那,两人盯在她身上那种令她毛骨悚然的目光倏然消失,她感到放松了些,定了定神,抬眸盯着被锦衣卫压跪着的男人的脸,慢慢在心里消化着方才韩暮给她说的掳她人的过往。

掳走她的人名叫柴俊,曾是个七品芝麻官,前些年他女儿被巍威掳走玷污后,他女儿羞怒交加自觉无脸苟活在世上,便上吊自尽了,而这柴俊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失女之痛令他痛不欲生,他便状告了巍威,而官府畏惧巍威的权势,皆不敢对巍威判案,而是对他毒打了一顿,此事便不了了之了,这柴俊也是条硬汉,见为女儿昭雪无望,心一狠辞了官,为给女儿报仇竟当了山贼,最近他听说巍威来了南京,恰好因缘际会下得知巍威的死对头韩暮也在南京,便潜伏在韩暮周围,想要借韩暮的手杀巍威,而这需要个由头,正当他报仇无门时,刚巧看到随韩暮一起来南京的还有几名女子,他猜测这些女子对韩暮至关重要,他便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掳了塞给巍威,欲让巍威玷污她的清白,好叫韩暮因她之故恨上巍威,进而杀了巍威。

而昨夜他将她掳到巍府后,怕筹谋的事情不成,便蹲在巍宅外守着,待韩暮将她救走后,他自觉事情败露,仓惶逃窜中,恰好被韩暮派的抓他的人逮到,锦衣卫看他形迹可疑,抓了他后一番审讯下,他觉报仇无望,便将一切都招了。

就在这时,喝的如烂泥般的巍威,凝神盯着被锦衣卫压跪着五花大绑的柴俊的脸,似是认不出人,忽然大声叫嚷:“韩暮,你耍老子的吧,昨夜我在前院饮宴逍遥快活,怎么会留意谁潜入我院子给我塞美人?这种看门狗会做的事,你来问我?”

倌倌回过神来,复看向柴俊,此人约莫三十多岁,身穿一身夜行衣,面上覆的黑巾被人拉至下颌,露出的一张脸儒雅,隐有一股官员身上的酸腐气,他荷荷张张嘴喘着粗气,却说不出话,似是个哑巴,观面相不似会掳人的匪寇。

而她昨夜……压根没看清掳她的人相貌如何,身形如何,就被掳她的人打晕,着实认不住掳她的人是不是跟前的柴俊。

而这人听到巍威的恶语,双鬓青筋猛地绷起,双眸蓦的变得赤红,鼻翼剧烈阖动,一副欲上前撕咬巍威的模样,看上去确实和巍威有深仇大恨,这做不了伪。

一切都和韩暮说的话对照上,可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抓住柴俊太过顺遂,好似有人在暗中指使柴俊一般。

倌倌疑惑的看向韩暮,韩暮望着柴俊皱着眉头似在沉思,听到巍威的话,他似如梦初醒般抬头,冷睨着巍威,“照巍大人的意思,你这几日不曾调查过谁将倌倌掳到你府上的事了?”

巍威被韩暮一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梗着脖子辩驳:”老子天天日理万机的怎么会调查这种小事?左右我府上又没丢人,又没丢东西的,我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去追查这破事?不好意思,老子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