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走廊, 拐了两个弯儿,他抬眼就望见门口抱着胸神色淡淡的凯瑟琳, 短暂愣怔后又匆匆垂下头去,一步步越过她推开门准备回房休息。
凯瑟琳几不可察蹙眉,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声音一如既往冷冷的:“我不是故意的。”
棠稚怔松了下,手腕皮肤上传来的温度泛着一种浅薄的冷,他挣了挣抽回手,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也不想再听了, 硬邦邦道:“我要休息了。”
逐客令, 下得很明显。
他进门,利落转身把门关上。
一只脚生生挡在门和门框下, 素白的手撑着门,对方以一种半强势的姿态阻碍了他,声音冷凝道:“棠稚,我说完就走。”
棠稚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般难受,抬眼看她时眼圈渐渐红了,一字一顿道:“说不把我当朋友的是你,现在你想做什么?”
凯瑟琳垂眼望着眉眼里多几分英气,漂亮眉眼里溢满控诉的oga愣了下,冰冷的表情缓和了三分,“棠稚,当时情况紧急,我们在刺杀南河最高的统治者,如果我承认你是朋友,那你极有可能跟我们一起进监狱,判处死刑。”
棠稚咬着唇吸了吸鼻子,胸腔里胀胀的,盯着她还是不吭声。
“你是德兰帝国外交官之子,不该跟我们混在一起。”凯瑟琳继续解释道,“你应该早点回德兰帝国。”
棠稚盯着她静默了片刻,溢满了酸酸涩涩,但更多的是欢喜,“那,那你们还当我是朋友么?”
“”凯瑟琳露了个笑,知晓乖巧懂事的oga是原谅她了,她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当的。”
棠稚眨了眨眼睛,眼圈里的眼泪掉了下来,却抽了下嘴角笑了,忙抬手揩了下,“谢谢。”
以前除了亲人和闻镜外,没什么这么替他着想过那么多。
凯瑟琳顿了下,从裤袋里抽了纸巾给他,难得安慰了下:“别哭。”
“恩。”棠稚接过纸巾擦眼泪,笑容里像镀上了光,点点头道:“我是太高兴了,觉得我这一趟没白来。虽然我”
他想说虽然没能得到闻镜,可又不敢将小心思随便跟人说,转了下话锋道:“我回去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跟着大家冒险,以后就要跟谢梨订婚结婚了,但是我会记得大家教会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