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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水摸了摸他冰凉的手,皱眉问道:“你哪个时间回村?你家的房子我跟朵朵时常过去打扫,随时可以住进去。”

原身跟何承安就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亲兄弟,根本不用迂回询问,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何承安狠狠握了握何水的手,用眼神将中午问题的答案传达给他,笑着说道:“我签的是短约,过了这月十五就能走。”

“别老担心我的身体,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但我清楚这破身体虽然看起来活不久但也怎么都死不了。”

何水有些诧异,何承安像是突然放开了自己,说这句时颇有种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意思,暴露出了那病弱身体遮掩不住的书生傲气与狂妄。

“那行,我后天带船过来,你们有什么东西要提前搬回村子的就早些收拾好。”

“回去吧,别让朵朵一个人在家担心你。”

在夜晚的海上划船,一个人是无边的孤寂与空旷,一个船队那就是一场喧闹的灯火歌会。

词意含混,曲调未知,但这些叔伯们一个比一个唱得真情实感。

今天何二叔累得不轻,回来时不想划船,干脆带着何水坐上了何三叔的船。

听着耳边陌生却悠扬的曲调,何水莫名有些沉醉其中,突然就想到了图画书中关于鲛人的介绍。

这个世界里的鲛人可纺水成纱、泣泪成珠、嗓音独特歌声惑人、控水御灵,其中强者甚至能掌控海上风暴,古时常有海上渔民在风暴中被其所救,甚至有鲛人皇族上岸游历。

按理来说渔民对鲛人的故事不应该更了解吗?

为什么海城人尽皆知的鲛人传说,何家村里却从没人提到过,原身儿时的故事中也没有丝毫和鲛人有关的字句,甚至狞鬼的事情也多是讲好的一面,而不是书斋中学生们口中所说的吃人恶鬼。

这么想来何家村其实挺奇怪的,大家是怎么确定让哪些人住进村里?又怎么能确定住进村里的人会跟大家亲如一家。

但事实却是,何家村毫无缘由地就成为了这么一个普通又神奇地方,团结到让人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