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迁这么想,他也就真的说了。
一件事不够就再说一件,私密的,无人知晓的,那些白念从未告知他人的。
无视脑内系统一直发布的警告和阻拦,沙迁满意白念现在的表情。
至少,白念看起来绝对没在怀疑他神经病了。
他将钥匙递给白念:“我以前跟你住在这个屋子里。”
白念的动作明显迟疑了,就那样征愣地看着他,看来他那一系列“只有男朋友才知道”的事情讲得很有说服力。白念就这样慢半拍地接过要是,又慢半拍地一步步走到她家大门那里,把钥匙插进大门,瞪大着眼睛看着门锁发出咯吱一声,门真的开了。
白念的手开始颤抖。
大脑一片空白。
荒唐又不科学的东西,她现在竟然信了,还是十分相信。
过去一些她觉得沙迁反常的地方,好像突然就有了特别能让人理解的解释。
她沉默地看着沙迁,将钥匙还给他。
屋子里特别安静,安静得如同没有人。
白念不敢跟沙迁对视,她背过身去,脸上闪过一些恐慌和顾虑,接而又回头,跟沙迁说:“你回去吧。”
沙迁没明白白念的意思。
白念身子有着不明显的颤抖,不知道是在消化这种荒诞剧情,还是在消化跟沙迁之间的关系。她表情迷茫,却又有种沙迁看不懂的坚定。
“你为什么要穿到我们不认识的时候?”
“不重要。”
白念沉默片刻,她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语速比平时慢一些,像是需要思考才能措辞说出口:“就算你跟我说了,我又能怎么办?对我而言,现在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沙迁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仰头看站着的白念:“什么意思?”
“我要订婚了。”白念表情沉重道,“告诉我,我也不可能突然就不喜欢他了。你……回去吧。”
第二次下逐客令后,白念转身要走。
沙迁下意识便拽住了她的手腕。
沙迁一开始只是怕她走掉才无意识地拽住,可白念因为他的拉拽变了脸,开始狠狠地挣脱。肢体一旦开始拉扯,就仿佛让情绪也跟着激动泛滥。沙迁不肯松手,他就这样拽着白念的手腕,越拽越紧,越拽越大力,直至确定白念不可能挣脱。
“放手。”白念低斥一声,没用,进而陡然提高音量,连表情都恼怒暴躁了好几分,“放手!”
沙迁当然不会松,他依然死死拽着,就那样看着白念。
白念已经没有耐性,她忍无可忍地举起没被拽住的那只手,反手便甩给沙迁一个耳光。
耳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特别响亮,沙迁半天才把头偏回来。
得益于白念的决绝,沙迁心里那点自卑沮丧在这一刻都成功化为震怒愤恨,化为偏执极端,化为丑陋的占有欲。
他慢慢地,慢慢地站起来。眼睛充血,暴躁的情绪终于压抑不住,沙迁就跟和白念较上劲一样,依然没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