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迁才没心情跟他闲聊,只一字一句问:“李知新呢?”
“哦,你今天打了我一顿,我本来想着要还给你的,结果不小心还到你兄弟身上了。”
“你把他怎么了!”
莫近语调有几分无辜:“啊,这事不能怪我。我真的是个不爱牵连无辜的人呀,都见周遭没人才动手,怎么知道他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哎,都怪他跟你女朋友一样多管闲事,硬要阻拦我帮人上课。”
莫近轻笑挑眉:“你要知道,我已经因为你女朋友坐过一次冤狱了,要是不解决你兄弟,那我不是还得去一次冤狱?”
“你,他,妈,到底把他怎么了?!”
莫近就跟听不到似的,还在语气轻快地自己说着自己想说的话:“说起来你的兄弟太逞能了,他又没你能打,还非得跟手里有刀的我作对。”
莫近想到什么,语气又转为不悦:“为了护着白念那闺蜜逃跑,你兄弟非得死死拽着我。真讨厌,他以为他这样很英雄吗?没事打断我教育人,害我看他死了也没解气,又在尸体上多捅了几刀才好不容易消气,哎。”
沙迁的手在颤抖。
刚刚还在抱怨的莫近却喜怒无常地又笑了起来:“呐,我把定位发给你吧,记早点过来,你要是来晚了,我心情不好,可就连全尸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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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迁提前打了120,但他还在路上时,就收到电话,被告知救护车赶到现场时已经迟了。
等沙迁见到满身是血的李知新时,理智的最后一根线已经崩断。
沙迁以为自己见过白念遇害那么多次,不会看见更可怕的场面,可李知新的死法显然超出了沙迁能想象的程度。一定是因为李知新为了护着温故,死都没松手,恼羞成怒的莫近才下手尤其重。
旁边围观的路人里,一位母亲捂住三岁小孩的眼睛,拼命拉自己的丈夫:“别看了,肚子里的东西都被捅出来了,快走吧。”
莫近根本不是人!
沙迁的拳头狠狠地捏了起来,他开始无比后悔今天白天将莫近按在地上时竟然没有直接用刀捅穿莫近的心脏。
莫近该死!莫近这种人不配活着!沙迁甚至产生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顿时有种自己就是坐牢,就是这条命不要了都要弄死莫近的念头!
在沙迁几乎已经没有理智可言的时刻,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白念的。
处在崩溃边缘的沙迁又被拉了回来,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抑制自己的愤怒,努力让自己接电话时的声音不要吓到白念:“喂。”
电话里却不是白念的声音。
莫近轻笑一声道:“我爸爸经常教育我,做人要宽容。想到你以后无亲无故的,我现在觉得,今天你揍我的那顿,我宽容地原谅你了。”
“你他妈别动她!!!”
莫近摇头:“就说你这人不懂礼貌,怎么还说脏话?还是先好好给你兄弟收尸吧。不过……因为知道你忙着给你兄弟收尸,我才过来找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