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告了罪出去,见吴七站在院子里对着他坏笑,“吴兄,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枉做了钦差大臣,连你地面上来了大佛都不晓得去迎,让吴兴道那老匹夫烧了头香。”
“谁?”
“良弓县主。”
“救你?您现在乃是堂堂两江总督,我不过是虚职的县主,如何能救您?”
“县主,您休要再拿下官取笑,下官为人糊涂,因着侥幸舔居此位,本想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盼着有贤良之才接了我的差事,谁想到江南竟然被连老狗搞得大乱……”
“您说的这些朝中大事,我听不懂呢。”云雀笑道,这个吴兴道,口口声声替自己开脱,可惜这些话连她都骗不过,如何能骗过皇上?
“唉……县主休要拿下官取笑,下官眼下只有一个心思,只盼着皇上能准我辞官不作,告老还乡……”
哦,这是要引咎辞职激流涌退保全自身……“大人可曾写了辞表?”
“唉……辞表早已经写成,未敢上奏……听说县主您来了,下官想请县主您……替下官美言几句……”
“大人您可知我为何来江南?”
“……”
“我现下不过是个尴尬人,晋王伤重,目下生死不知,我这个召告了天下的未来晋王妃不过是个尴尬人,晋王殿下若是活了也就罢了,那怕是残了瘫了大不了我伺候他一辈子,他若是没有……我又算是什么呢?唯有青灯古佛伴此生了,朝中的事别说我没本事管,就是有本事管,也不想管了,大人您与我说的是肺腑之言,我与您说的也是肺腑之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