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低头照他说的把字又写了一遍,卫屹之忍不住在旁指导:“那里不要太用力,对,提勾转腕得干脆。”
“这样?”
“不对,”他凑过去,自然而然握了她的手:“这样……”
笔落下去,两人都怔了怔。谢殊侧头看他,他也转过头来,二人近在咫尺,几乎鼻息相闻。
谢殊轻轻挣开他的手,“好了,话说清楚就行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卫屹之目送她下了阁楼,转头看着她写的那个“殊”字,良久之后,提笔改动了一下。
“殊”变成了“姝”。
他搁下笔,深深叹息。
二四章
大半月过去,建康城里已经到了炎热难当的地步。
谢殊为了不惹人怀疑,干脆成天穿窄袖胡服,美其名曰个人爱好,其实有多热只有自己清楚。现在她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晚上睡前拆掉裹胸布的那刻了。
凉快啊!
身体上虽然不舒服,心里却很高兴。谢冉已陪太子玩出了门道,哄得太子乐不思蜀,果然信任上了他。
打铁得趁热,谢冉于是动情地跟太子说起了自己的“悲伤往事”。他把谢铭辉说成了老年得子望子成龙的慈父,把自己说成了只顾个人不顾孝道的逆子,最后用无比沉痛的语气做了总结:“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太子深受触动,当天就被他说动了,脱了外衫,手捧戒尺,长跪皇帝寝宫外,告罪忏悔。